杨春跟父亲约了见面。
“爸。”杨春恭敬地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生疏客气。
“孩子，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金阿姨还叫我转告你多回家。你弟弟也不小了，马上从国外留学回来了，也收到大厂offer了，他也很挂念你啊。”杨厅长看着多日未见的女儿，寒暄的话一堆堆的。
“爸，别绕弯了。我今天来就是说服你同意费氏债转股的。”杨春单刀直入。她根本不信继母和弟弟会挂念她。
“春儿，你怎么卷进费氏的案子来了？也是，爸爸对你的关心不够。”杨厅长愣住了，“你要是没案子，我找人帮你介绍一些。费氏的案子就不要插手了，是烫手山芋。”
杨春冷哼了一声：“爸，刚开始你说帮我介绍案子，我还信以为真，可你介绍认识的那些叔叔伯伯，我联系他们都不理我。你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介绍案子。”
“你在省里有清官的美誉，不贪不占，做事无可挑剔，可任何时候都有个度。就拿费氏这事来说吧，债主费氏明明申请债转股，你非要让欠债的群阳先结业，再出售公司。这样会损失大量财产，导致本来可以完全偿还费氏的，只能部分偿还。”
“我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看起来无懈可击，绝无暗想操作空间。可您是清白了，费氏就损失了。不管怎么说，费氏是我们省最有潜力问鼎首富的吧。”
杨厅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春儿，你怎么说话呢？摆正你的位置！先结业，再出售，然后按比例还款。这样做，任何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对来。”他正色道：“要真照你说的那样，同意费氏债转股，给他们群阳46.5%的股份，群阳继续运营下去。那资产评估方面就会有操作空间，就是做得再好，也会说我被费事收买了。我怎么立足？”
杨春冷斥：“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只为了自己的清誉，就不肯担一点风险么？我们这样的要求合理合规。董大强和蓝少阳当时签了合同的，董大强用14多亿资金占有群阳46.5%的股份，费氏也不过是拿这些股份，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
杨厅长指着女儿：“合理合规？当初群阳的估值是90多亿，14多亿怎么可能占46.5%的股份？”
杨春哼了一声：“你可以去问蓝少阳，他为什么肯答应这样的股份比。哦，蓝少阳已经死了。”
“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杨厅长的反抗有些无力。
杨春说道：“可董大强和冯杰都在的，他们完全可以说清楚。只要股东之间约定好了，就可以自行确定股份比例。人家合同都签了，说明都是同意的。人死了账没死。”
杨厅长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的顾虑，就是害怕有人说你么。我会将理由公示出来，没有人会质疑你的。毕竟，能还清费氏的钱，还能保障群阳的运营，是个好事情。
而且，chatyou在美国的那笔钱虽然已经解冻了，但根本不够还受害者们的钱么？剩余的股份中可以出售一部分，这样才能将受害者们的欠款还清啊？
要是先结业，再出售，恐怕连费氏的钱都还不完，就更没有办法多给chatyou的受害者还钱了。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为何要死板地固守规定？”
“你是说，这样操作能全部偿还chatyou受害者的钱？”杨厅长欣喜地问。
“当然了。可以这样操作，除了董大强的46.5%的股份，其余的股份可以收归国有，产生的利润就可以逐步偿还chatyou剩余的欠款了。”杨春见父亲感兴趣，便也顺驴下坡。
“春儿，你告诉爸爸，怎么操作？”杨厅长来了兴趣。
杨春胸有成竹地说：“维持群阳的运营，让国有公司持股群阳。这样群阳就变成国企了。专门设立一个资金池，负责归还chatyou的欠款，比如可以按照群阳目前的利润，约定分几年归还掉欠款。”
她朝父亲靠过去，悄悄地说：“这样以来，chatyou的受害者们都有了盼头，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爸爸你的政绩就大大提升了。”
“妙啊，女儿，爸爸没想到你还有这番能力。”杨厅长露出后悔的神色：“早知道我就也让你出国留学，你的起点就不至于这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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