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混迹在正阳门一带讨生活的人。
而且嗜酒成性。
娄氏也有自己的酿酒公司，虽然也公私合营了，但是很多酿酒配方还是娄家自己的。
里面就有好几种米酒，涵盖了华夏南北东西中的特色。
这种自酿的米酒都来自公私合营的红星酿酒厂，品质可以得到保障。
吴妈不敢继续挑战徐慧珍的底线，她已经感觉出主人家对她有些许不满了，但是她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只是以为女儿在他们家人面前说什么坏话了。
这个结果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两家的联姻问题。
“淑珍，过来，跟阿姨去酒窖，你不是一直说要学习怎么酿酒吗？”
见女儿头也没回的跟着去了地下室，娄晓娥带着狐疑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也跟了上去，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吴妈一个人。
刚才女儿漠视的眼神像极了大女儿和二女儿，她知道这次无论小女儿有没有成功考上大学，都不可能挽回她的心了。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不是还有儿子吗？
学徒工一个月就有18块钱了！
只要能够攀上娄家的关系，转正还远吗？
许淑珍抱着徐慧珍痛哭起来，娄晓娥在边上安慰着。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狠心的当妈的，你看看这些伤痕，晓娥，你现在知道了吧？比你苦的孩子还有很多，以后不许再挑食了！”
“知道了，妈妈！我上去看看吴妈还在不在！”
“淑珍，我跟你娄叔叔的意思一样，无论你考不考得上大学，我们娄家都有你的一席之地，将来你也可以去公私合营的厂里工作，你娄叔叔是董事，那些公方厂长也要给点薄面的。”
“谢谢，娄阿姨，你们家对我太好了！”
“你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晓娥一个人确实单点了，大学里有宿舍，你们要是考进一个学校就是室友了！”
娄半城今天一大早就被杨国栋找去了红星轧钢厂办公室。
“娄董，喝茶，今天找您来，是有点事情想要麻烦您参谋一下。”
“我就是一个私方厂长，甚至不管理工厂正常运作，能帮的也是一点小忙，小杨你不用客气！”
说着挺客气，叫人家小杨。
年岁上，两个人其实差距不大，但是资历上，十个杨国梁绑在一起都不是娄半城的对手。
人家打小就在打理那么多家企业，那叫一个门清。
整个四九城里黑白两道谁不知道娄家？
“娄董，这是我之前思索好久拟定出来的工资表，您请过目，提点意见，我好改进。”
“杨厂长，意见我可以提，改进这个词用得不好，您只能作为参考。不然有些人要说怪话的。当然，我是主动提出公私合营的第一人，别人不敢当面数落我，但是暗箭难防啊！”
“明白明白！”
杨国梁脑门上都见汗了，早就听闻这位娄董厉害，今天刚一见面，人家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冶金局那边的大领导三番五次的告诫他，必须要尊重和重视这位娄董，上头都是挂着号的存在。
他的做法将明年下半年才会全国强制推广的公私合营提前了不少时日。
只要四九城开始了，其他一线城市都会得到信号，竞相效仿，到了那个时候，工作的难度就小了很多。
“唔，唔唔，学徒工给工钱没毛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学徒三到五年，要是那些人以为这样就能白拿工钱，还会好好工作吗？我们厂可以解雇学徒工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就是有些繁琐，关键人家没有犯大错误，你没有正当的开除理由啊！”
“那就加进去，消极怠工的，磨洋工的，次品太多的，等等会拉低工作进度的，都点出来，甚至可以把这些学徒跟他们的师傅捆绑在一起，谁的徒弟谁负责，徒弟磨洋工，没做完的师傅留下来一起加班，而且不但没有加班费可能还会影响到师傅的技能考核资格。”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严格了？”
“所以说，我这就是提点力所能及的意见，关键还是得你这个正牌厂长拿主意，好了，耽误您工作太久了，我也该去其他几个厂子逛逛了，省得那些人以为我只等着月底拿定息，啥事儿也不干！”
杨国梁又流汗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年长没几岁的娄董，还真是不客气啊！
“学徒的目的是让他们有个一技之长，熟能生巧，而不是助长他们磨洋工的气焰，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到哪里我都是这么说的。况且一个月18块钱可以分成几部分，厂子里许诺给的工资一分不少，但是你得达到要求啊！做得好的，熟成生巧的，没有次品的学徒还可以额外的奖励，这样才能真正的调动积极性！”
说完，娄半城紧了紧钮扣，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红星轧钢厂里还给他留了一间办公室，也配了一个秘书，但是他一次都没去过。
经过食堂的时候，这里确实比以前娄氏轧钢厂的时候顺眼多了，公私合营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至少现在的工人真正的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家了，而不是给地主当长工的感觉。
“娄董！”
“娄厂长！”
“娄先生！”
经过的那些职工见到娄半城纷纷点头，称呼他什么的都有。
“食堂的伙食还行吧？有任何意见，都可以给厂里提，以后这里设置一个意见箱，食堂要是出现任何克扣工人基本利益的事情，都可以写信，回头我会知会杨厂长。工人阶级的利益不容欺负嘛！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儿！”
“娄董，娄董，您来都来了，吃点再走吧？给咱食堂提点意见，后厨也好改进啊！”
这个食堂主任还是娄氏轧钢厂的那位，会来事儿。
杨国梁倒是没把他给换了。
他一路过来都看到了，宣传科以前是没有的，刚刚成立，保卫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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