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两天来根本无人动作，此番还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反被利用。
想到这，幕僚猜测道：“丞相，伊天阁迟迟不出，是否已不存在。”
他如此说也是有思量的，当年伊天阁出现内奸，遭受重创，濒临灭亡，况且这都十几年了，伊天阁或许真的已不存在。
姜丞相却摇头否定，“当年孚……当年宁后的女儿是如何离开的皇宫？若真的是被小宫女抱出来的，那皇宫层层守卫岂不是成摆设了。”
他话只说到此，幕僚便已明白其意，如何离开皇宫的？自然是有伊天阁的帮助，伊天阁知道宁后还有子女留下，就依然会有忠心之人继续守护。
所以，伊天阁依旧存在。
姜丞相放下火着，仔细擦拭着自己的五指，“如今这种情况，你如何想？”
幕僚沉思良久，答道：“伊天阁不出，或许是还不到时候，或许已是式微，也或许，宫里的长公主是假的。”
姜丞相双眸似古井无任何波澜，表情不变，亦一言不发。
幕僚见此，徐徐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解释道：“经过那次重创，伊天阁虽不比当年，可依然被忌惮，先不说北蔚是否会为了牵制伊天阁，把真的长公主扣押在北蔚，而送回来一个假的，就只说我南陵，这长公主和伊天阁本来就是变数，太后会不会怕将来长公主因为伊天阁的势力而做大，反而会控制不住，所以把长公主偷梁换柱，换成她自己的人，想凭借自己人掌控伊天阁，伊天阁正是察觉了这一点才不出现。”当然，这仅是他的猜测。
姜丞相依旧不言，中年的他玉带环腰，紫金官服华贵，坐在那儿便如山沐风雨自屹立不动。
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他手执白瓷杯，瓷杯洁白外壁中绘着一颗枯树，如冬日雪中树叶落尽的景象，却不显苍凉，唯有淡雅。
观之瓷杯虽价值不菲，杯中却并非什么好茶，仅一杯清水耳。
透过清亮的水，杯底有几片绿釉叶子，看起来比真的茶叶还要鲜嫩。
宛如这秋日情景，杯壁外树叶遇秋而落，恰好落入了杯壁内。
颇具风雅。
良久，姜丞抬手，手指扣了扣桌面。
一黑影应声而来。
“查出幕后之人了吗？”他指的是推动流言之人。
黑影恭敬回答，“未曾。”
“找到三公子了吗？”
这次，黑影的声音有些迟疑，“也未曾。”
闻言，姜丞相只挥了挥手。
接着，黑影一瞬间消失。
姜丞相摩挲着瓷杯，似抚摸一个珍贵异常的事物。
他缓缓道：“查不出幕后之人，整个南陵能让我们丞相府都查不出来的人，你说会是谁做的。”
他似在问又似在叹。
幕僚思忖着徐徐而道：“那便是宫里或者伊天阁，如果是宫里或者伊天阁出手的话，那么背后之人要对付的就不是姜小姐，而是您。”
他看向幕僚，示意他接着说。
幕僚越想越心惊，又看到姜丞相一脸淡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所以，丞相是已经猜到了？”
姜丞相啜一口清水，缓缓道：“花老夫人和那条狗中的毒都是柒靡，流言中还特意说明中柒靡者会脉象奇怪，任何医者都诊不出，我记得先皇那时候就是脉象奇怪，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诊不出病因，无法医治。”
闻言，幕僚失声道：“所以，他们是想把此事……栽赃嫁祸。”
姜丞相表情淡淡。
幕僚面上现出一丝惊惶，“可，如今并不曾有流言说起此事……”
闻言，姜丞相微微一笑，“因为，他们在等。”
“等什么？”幕僚不解相询。
淡淡的声音带着种能沁入人心肺的凉意，姜丞相道：“等我去和她做交易。”
幕僚猜测，听丞相此言，是已经知道幕后到底是伊天阁还是太后了。
也对，他仔细衡量着朝中局势，曾经姜家和宫里关系紧密，荣宠无限。
如今姜、魏、介三方互相牵制，姜家和宫里渐有隔阂，不过，毕竟太后也是姜家女，就算对姜家会有打压，也不会直接除掉。
除了不会，太后她也不敢，丞相夫人是边城燕家的女儿，若太后除姜家，她还担心燕家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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