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神色平静,轻轻抬手:“都起来吧。”
“哗啦”一声,那些武士又全都恢复了原来挺直如松的站姿。
“哇!你是大将军?”小丫鬟眼睛瞪的老大,忍不住惊呼道:“真是不敢相信,那你一定是个大英雄啰?”
杨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里藏着几分沧桑的淡然:“战场上没有英雄,只有幸存者。”
杨笑说罢,牵着孟云曦的手,迈过那道朱红色的高门槛,走进了将军府。
府内的路径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侧种着修剪整齐的花木。虽是隆冬,多数花木早已凋落的只剩枝条,却仍可以让人想象到那份花团锦簇的景象。一路上遇到的侍卫、仆人、婢女,见到了杨笑全都停下脚步,恭敬的侧身让路行礼,那一声声“大将军”落在孟云曦的耳朵里,让她有一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两个人手牵手走过之后,那些侍卫、仆人们脸上难免都会流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婢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嘻笑着窃窃私语,她们都在好奇能让大将军牵着手的女子是究竟谁,难不成……是未来的将军夫人?
小丫鬟则像一只出了笼的小麻雀,蹦蹦跳跳的跟在二人身后,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眼睛里满是新奇与兴奋,嘴里还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感觉像是进入了传说中的仙境一般,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穿过了一道月亮门,迎面跑过来一个穿着红袄裙的稚童。那稚童看到杨笑后惊喜地喊道:“大哥哥,你回来了!你看我的新玩具可好了。”
随着那稚童的跑动,她手里高高举着的风车也跟着欢快的转了起来,那红红的风车与她身上色彩鲜艳的红袄裙相得益彰,让这冬日的庭院都多了几分明媚欢快。跑到杨笑跟前,稚童又把另一只手里的玩具举到他面前,小脸上满是喜悦的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杨笑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跟自己方才在坊市里买的那只“鸟”有些相似的玩具,只不过上面系着的是一只竹筒做的“蝉”。那只“蝉”虽然做的略显简陋,却又有模有样不失生动。小姑娘把它在杨笑面前转动起来,那只“蝉”便发出一阵类似蝉鸣的声音来,仿佛把充满生机的夏天都带到了这喜庆的年节里。
“大哥哥你看好不好玩?你要不要也玩玩看?”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边转圈边高兴地喊着,说着就要把那只“蝉”递到杨笑手里。
杨笑并没有去接小姑娘递过来的玩具,反而神秘一笑,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只“小鸟”来:“你看这是什么?”杨笑说着手腕轻轻一动,把那只“鸟”也挥动起来。“小鸟”的翅膀立刻上下扇动,院子里面顿时充满了欢快的“鸟”鸣声。
小姑娘见了,更加高兴地跳了起来,兴奋地伸手叫道:“啊!我要玩,我要玩。大哥哥快给我玩,嗯~快给我玩一下嘛……。”
杨笑不再逗弄她,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头顶,眼里满是宠溺:“纯灵乖,跑慢点,别摔了啊。”
“嗯。”纯灵接过木鸟,一边仔细地打量着,一边乖巧地点头答应着。
“姐姐呢,姐姐在哪里?”杨笑问道。
“姐姐在……。”纯灵说到一半,抬头时发现了杨笑身边的孟云曦,她眨巴眨巴眼睛,先看看杨笑,又看看孟云曦,最后目光落在俩人牵着的手上,小脸一扬,笑眯着眼问道:“咦?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孟云曦被这直白的提问逗得脸上泛起一抹羞赧的笑容,柔声道:“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很可爱呢。”
“嘻嘻,谢谢姐姐。”
杨笑伸手揉了揉纯灵的脑袋,冲她挤了挤眼睛,递过去一个“你懂”的眼神,故意板起脸佯装训斥道:“调皮。”
纯灵吐了吐舌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哦,姐姐啊?姐姐在她房间呢,我刚从那边出来。”
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她看到纯灵后,明显松了口气,说道:“二小姐可算找到您了,可别跑那么快,要是摔了可就不好了。”
正说着,又有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四个人赶紧走到跟前,向杨笑恭敬地见礼:“见过大将军。”
“嗯,照顾好二小姐。”杨笑点点头。
“是。”
杨笑吩咐完,便拉着孟云曦往院子里面走去。孟云曦的丫鬟在这里则被留了下来。
两人转进一处连廊后,孟云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纯灵的方向,问道:“那是谁呀?”
“你说谁啊?”杨笑脚步顿了顿。
“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
“哦,你说纯灵啊?她是我前些年在路上捡来的孩子,当时她病的快要不行了,好不容易才救过来的,我姐姐看她可怜,就把她当作妹妹收留下来了。”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又多出来这么小的一个妹妹。”
杨笑闻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几分揶揄:“不然呢?难不成是我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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