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关馨又来到阳春的办公室。她还真的说话算数，给阳春带来一瓶那个某龙的香水。
当关馨从随身的小肩包里拿出这瓶香水时，阳春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看着关馨把香水放到办公桌上，阳春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女人送男人香水，这要是严格讲究起来，就是那种不一般关系了。
可是，阳春和关馨不是那种关系。
阳春想提醒关馨，他不适合收这种礼物。可不能实话实说。
“关馨。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毛病，叫那个，哦，香水过敏症。”
关馨的目光打到阳春脸上，问：“真的？”
“真的。”阳春的脸上肃然。
“可我，已经买来了。”
“香水这东西，有保质期。不用，到时，就得扔掉。这么贵的，扔掉，是不是很可惜。”
“我既然给你买了，不至于要我再带回去吧。你多少得给我点面子吧。”关馨这话说得，可怜兮兮的。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我这办公室里的员工，有喜欢香水的。”阳春说着，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轻松了，做了一个手势，说：“随便坐吧。”
关馨瞪了阳春一眼。她白用了心思。阳春要把这瓶香水给别人。
算了，阳春不领情，再找别的机会吧。反正，要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最少一个好处。关馨的目标很明确。
从那天接上早年间的关系开始，关馨希望两全其美。退一步说，得到一个也可以。要么锦鲤小区的广告代理权。要么，同阳春开始一段浪漫的关系。
“阳春。下个星期，二十三号，我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这就是天助阳春了。
“我看看，二十三号，有没有什么安排？”阳春翻台历。
阳春做事，有条理性。而且，喜欢把要做的事，提前做备忘录。
“关馨。这就是真的不巧了。二十三号，我儿子生日。你来看，我怕事情多，忘记，做了特别备注。”阳春把台历翻到那一天，上面，还真的就是有他写的字：儿子生日
关馨的脸上立马阴天。
“耶。也好。我和你儿子，一块过。”关馨想到了这一点上，立马脸上开心满满。
阳春摇头，说：“不行。每年他的生日，有他的外公外婆参加。你在那，是不是不合适。”
“到时，就不提我的生日。”
“那，不行。生日，不能这样糊弄。既然你这样在乎生日这一天，就应该尊重自己。”
“好吧。”
“对不起。”阳春做了一个双手分开的动作。
“阳春。关于锦鲤小区的广告，我想吧，不如咱俩先签一个协议书。”
“签什么协议书？”阳春明知故问。
关馨说：“受到你台历记事的启发。我也想弄个备忘录。这个协议书，就等同于你给儿子过生日做的备忘录。”
像是怕阳春不理解，关馨把话剖碎了说：“就是，锦鲤小区只要投入广告，首选，就是馨远广告公司。”
阳春笑、笑到肩膀抖动。
关馨怎么和蓝卉香居然想到一块了。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我做事，不想给自己太多的束缚。事情真的有了那一步，我们再讨论。”阳春说这话时，感觉自己踩到烂泥里，想拔出脚，不太容易了。
如果不是有电话叫，关馨可能还要在阳春这里多坐一会。
“你在哪？那个事，可能有麻烦......”
阳春听见了手机里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嗓子有些沙哑。
“见面说。我马上过去。”关馨挂断这个电话，转身出门。
关馨离开时，居然忘记打招呼。
阳春看着关馨这样急着离开，摇头。这人，有什么事，让她这样的像去救火。
......
有一个电话进来。阳春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市政办公室孙小可的。
阳春问：“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哦。明白了。锦鲤小区的事，调子基本上定了。我打这个电话，不是为这个。”
“......”
“馨远广告，想介入锦鲤小区，做代理。是不是已经找过你？”
“找过。关馨刚刚离开。”
“你就把那个代理，给她吧。”
阳春貌似不明白地，问：“你俩的关系......”
“哦。不是你想象中的。我们这边有活动什么的，广告一直是馨远公司在做。”
“你俩的关系，这明摆是不错嘛。”阳春说的时候，声音中带着调笑。
“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副主任。没这个权力。是主任的关系。这个电话，也是主任叫我打的。主任知道我和你是影友。”
阳春的眉宇间起了浅显的波纹，说：“好吧。我考虑。”
孙小可没有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挂断了。
阳春看着手机，有一会的发愣。
关馨还真不简单。她已经在找关系。
这要是放在阳春还在当工人时，最为不耻的。那个时候，下班后，写些文字。他自以为是、是半个文人。对于这种走偏门找关系，最看不惯。他还写过这方面的随笔，是为抨击吧。
现在，阳春已经不再站在那个角度上看问题。因为，他开公司后，发现，有些事情，还真得有关系。
给阳春记忆犹新的，就是两幢宿舍楼先后盖起来后，一下子又有了三个可望拿到的项目，其中一个，谈判到差不多，就等着签约了。
最后，三个项目，全部擦肩而过。阳春这才意识到，关系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在赌气拿下芦苇荡这块地后，他把关系摆到前面考虑。这就有了摄影之家这幢小楼的出现。
想到这，阳春也就不怪关馨走关系，介入锦鲤小区广告这个事了。
只是，因为关馨，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起来。
这个关馨，道法不浅啊。以前做文友时，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两个人是文友的时候，都还年轻，为人处事，都是简单的。
社会，磨砺人啊。
阳春有了感叹。他不仅仅是感叹人的变化，还感叹还是当工人好。收入是少了些，不用处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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