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林梦秋是人，乔卉就不是人？
苏颜笑而不语，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去了医院的时候，顾斯臣的保镖还站在病房的门口。
而脑海中，却还在回荡着撞到医生时，医生叫住她说的话。
医生说，苏白起并不是很好。
他本身就有伤，这次因为暴力的攻击，伤害到了他的肝和肾，即便他可以恢复，他也很快就会倒下。
说白了就是……苏白起的身体接下来会越来越糟糕，甚至昏迷不醒，再也醒不来。
推开病房的门，苏颜深吸了一口气，她想将脑子里医生说的话甩掉。
可那几句话仿佛被录了音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苏白起看到苏颜来，立刻抬手，叫苏颜到床边。
顾斯臣拍拍苏颜的肩膀，示意苏颜过去吧。
苏颜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走过去，坐在床边。
病房里开着空调，空气有些冷，吹在身子，仿佛入骨的刺，吹的苏颜有些疼。
将苏白起身上的蓝白色被子往上拽了一下，轻声道，“爸，我在。”
她望着苏白起的时候，目光里少了一些恨意，多了一丝温柔。
这一丝温柔，大概从苏白起让她躲在创下不让她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爸，你累了。”苏颜看着他，声音也软糯了许多，不再清脆。
语气里，也多了一丝柔和，不再刺耳。
如今苏白起走到现在这一地步，她能做的，大概只剩下陪伴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程了。
苏白起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他唇瓣泛着白，喃喃自语般的，说，“爸实在是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原谅你，陪在你身边啊。”苏颜苦笑着，其实，她……
她不知道该回应苏白起什么。
她可以说，她和苏白起之前一点感情都没有。
父爱母爱这些东西，从小到大她就从来没有享受过。
苏白起也不过是她名义上的父亲罢了。
实际上，其实他是比陌生人还陌生的陌生人！
刚才在车上她问顾斯臣，有的时候她们是不是特别像陌生人。
这句话似乎问苏白起更合适一些。
“颜颜，你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苏白起紧攥着苏颜的手指，他明明很用力了，可苏颜却觉得，他就只用了一点点的力气。
她只要随便一抽，手指就能抽出来似的。
“爸。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上法庭给我作证吧？”
“我妈当年是被林梦秋害死的对不对？荣思维拿了林梦秋的钱，故意在那天晚上对我的妈的车子进行了尾随！”
“而你……”
苏颜突然顿了一下，随之，哽咽。
“那天晚上林梦秋闹自杀，你在陪着林梦秋。”
眼角的泪水滑落，她终于抽出了他握着自己的手，声音沙哑着帮苏白起回忆当时的事儿。
“你在你妻子难产的时候，选择了自杀的小三！”
苏颜抬手来，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眼泪这东西，真的是一个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你偏偏想噙住泪花的时候，泪花就越是止不住的往外涌出。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承认，都是我的不对。”他摇着头，眼泪也落了下来。
他的眼泪，算是对她和乔卉的道歉吗？
嗬。
“对不起有用吗？你如今还不是不愿意还我一个我妈死亡的真相？”苏颜眉头紧皱着，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有些不能自控的，喊了出来。
她以为，她足够平静。
回忆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可以足够平静。
可真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她真的不平静，一点都不平静。
“我已经对不起你妈妈了，但我不能再对不起林梦秋。”他摇头。
他宁愿负了一个乔卉，都不愿意再负了一个林梦秋。
“林梦秋是人，我妈就不是人吗？因为你已经对不起我妈妈了，所以就一错再错下去，即便她死了，都要伤害她是吗？”
苏颜点头，好，暂且先不说她妈。
那就说林梦秋和苏茜。
苏颜抿着唇，挑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白起，问他：“林梦秋好，苏茜好。你要死了她们来看你吗？”
“你欠债被人打到死，她们帮你还债吗？”
顾斯臣靠在墙边，他双手环胸，凝神看着苏颜，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全部收入眼底，收入耳底。
“可她们是我的家人，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大女儿。颜颜，你在为难我！”
苏白起的解释，太过于苍白了。
她们是他的家人……
“那我呢？”苏颜问。
“你在苏茜的婚礼上说，她是你唯一的女儿，那我呢？我算什么啊？明明苏茜是小三的女儿，可到头来，我成了小三的女儿了？”
“那可不，你当然是小三的女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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