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秦高帝成功夺取“巴地”,并放弃取道上庸以进攻中原,而选择继续西进夺取蜀地时,却将任成留在了上庸:
?八年秋,帝入巴蜀,求成偕行,成遂与共西乡,先锋破房陵,取上庸,帝乃留成于上庸,使北备梁。⑤
秦高帝的这一举动,与此前向郝应请求与任成一同西进一样,都是在利用任成的特殊身份,发挥其政治作用:首先,秦高帝既然已经决定夺得蜀地以自立,自然不希望身边有任成这样与自身威望相当,具有一定独立力量,且与其他势力关系密切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因为这无疑会导致内部出现不稳定因素,因此秦高帝必须使任成远离,西秦都云令在注解《前秦书》时,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秦高帝)遂委兵一万于任成,使声助于郝应(注曰:时任成虽与帝有旧,非帝内臣也)。⑥
其次,秦高帝虽然已经事实上宣告独立,但在表面上仍然隶属于郝应,秦高帝在自身根基未稳之时,自然也不希望与郝应过早地出现争斗,因此,秦高帝选择将作为秦高帝与郝应的共同亲密人士的任成,留在处于秦高帝和郝应势力之间的上庸地区,无疑发挥了一种缓冲作用;最后,上庸作为巴蜀的西北门户,自然需要看守,与其分割自己的力量,不如就势使任成留守,“北备梁”。总之,秦高帝在分析当时的局势后,第二次利用任成作为秦高帝与郝应的共同亲密人士这一特殊身份,实现了自身的需求,而任成也再次通过自己特殊身份的被利用,被动地在秦高帝独立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秦魏之间:秦高帝独立后的任成
梁废帝崇宁十年,郝应和秦高帝相继称王,随着郝应的一句“何言为我取川蜀?受之诈也”⑦,二人终于正式地成为了两个各自独立的势力。而任成作为与双方都有着密切联系的“中间人士”,其在两者之间的向背,无疑会对当时的政治格局产生重要影响,事实证明,任成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在两者抛出的橄榄枝中作出了抉择:
?十年正月,郝应称魏王,拜成兖州牧,爵韩国公。二月,帝称秦王,拜成为右将军、兖州牧、韩国公。成得拜,不知何从,遂问以司马左玄,玄曰:“将军今居四战之地,宜按而不动,报书二王,莫为倾倒,静待以时变也。”成从之,如其计云,与二王皆称臣,且和之,但受兖州牧,不称韩公,以上庸、房陵、武当、筑阳、山都五县为兖州境,惟守土养民而已。⑧
?时任成亦得郝应官爵,不知何从,问于左玄,玄曰:“将军今居四战之地,宜按而不动,报书二王,莫为倾倒,静待以时变也。”成从之,如其计。⑨
任成最终采用了幕僚左玄的建议,主动地利用了自身的“中间人士”这一特殊身份,选择“静待以时变”,“惟守土养民而已”。此时的秦魏双方,无疑都将战略重点放在北方的梁朝身上,也不希望与对方展开真正意义上的较量,因此,任成这一政策最终得到了成功践行,任成主动利用自己作为秦魏双方之间的“中间人士”的身份,在当时的政治格局中,发挥了缓冲调和作用。
随后,面对秦高帝的进一步拉拢,在左玄的建议下,任成最终还是选择偏向了秦高帝:
?开阳元年帝出关东乡,拔弘农。书与任成,使自上庸北出。成得书,不能决,复问于左玄:“今何于二帝?”(注曰:二帝者,谓帝与郝应,上庸于荆益之间也)左玄曰:“夫荆襄可与关中比险乎?”成曰:“非可比也。”又曰:“魏帝可与秦帝、管恒比智乎?”成曰:“非可比也。”曰:“将军当自为也。”成会其意,乃拜曰:“受教先生。”奉表于帝,帅上庸军二万乡渑池,与帝共平河南。⑩
?高帝东乡出关,书与任成,使自上庸北出。成得书,不能决,又问于左玄:“今何于二帝?”左玄曰:“夫荆襄可与关中比险乎?”成曰:“非也。”又曰:“魏帝可与秦帝、管恒比智乎?”成曰:“非也。”曰:“将军自为也。”成乃拜曰:“受教先生。”乃麾军助王师。?
任成在帮助秦高帝取得黄河以南地区后,被任命为“兖州刺史”。秦高帝的这一安排,与其此前在入蜀后的安排如出一辙,也是在处于秦国为魏国区域之间的“兖州”,安排了任成这一秦魏双方之间的“中间人士”留守,以期起到缓冲调和作用。但值得注意的是,秦高帝对这一“中间人士”也存在着担心与怀疑,这一点主要体现在秦高帝安排张骁为东郡太守,后兼兖州长史,以对任成起到防备监视作用:
?帝围东平,骁率军先登拔城,以功拜东郡太守。时魏武庄公任成将兵自上庸发,道河南,与帝共克兖方。帝以兖方在秦、魏、梁、陈之间,须良将填之,又以武庄公与郝应有旧,居秦、魏之间,能隔离纾缓二国之争,遂拜武庄公为兖州牧,填守兖州。而帝以武庄公与郝应素来情深,虑有他变,遂又使骁以安北将军兼兖州长史,辅佐武庄公,亦为勘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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