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森看着眼前皮弗儿，感觉脑壳子都是疼的。
算起来，从他痊愈到现在，皮弗儿应该是跟着他时间最长的了。
可是，威尔森从来不知道，养了大半年的皮弗儿，竟然是头母牛！
春季到来，皮弗儿也和其它同类一样，进入发情期，身边除了威尔森、温蒂和带着牛帽的人类，根本不容许其他人接近。
皮弗儿一直都是单独养在威尔森住处附近的，平时基本上不去牛群那边。
春天发情以后，为了减少麻烦，威尔森直接就不让它再去牛群了。
然而现在谁能告诉他，皮弗儿身边的小牛犊是什么情况？
谁干的！
昨天清理了大半天的青蛙，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通知了威尔森这件事。
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在问了附近的巡逻人员，确定皮弗儿根本没有离开过住处以后，威尔森有种在晨风中凌乱的感觉……
皮弗儿生过小牛犊之后，就过了发情期，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模样，只不过，当它感觉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是会果断发动攻击。
温蒂自然不在它的攻击名单上，不光是皮弗儿，就连它产下的牛宝宝，对温蒂也十分亲近，丝毫不会像旁人一接近，就会被吓得乱跑。
虽然只是刚刚出生，但牛宝宝的体型十分壮实，比切斯特还要大一圈，力气倒是不相上下。
牛宝宝和切斯特在顶着玩，双方你来我往地角力，切斯特腿短重心低，小马达一般地火力全开，牛宝宝一时不查，登时被顶了个四蹄朝天，翻滚到一旁。
牛宝宝并不气馁，翻了个身登登登地跑回来就和切斯特接着玩。
温蒂它们玩得开心，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威尔森看在眼里，郁闷的心情消散不少。
牛宝宝身上，带着幼崽独有的软毛，偶尔有几根长得长的，预示了它将来成年后的模样，圆头圆脑浑身都是圆滚滚的，也难怪温蒂会那么喜欢。
偏向生物研究的达兰卡教授闻讯而来，隔着几米，看着带了幼崽的皮弗儿也是啧啧称奇。
“我听说，这头牛进入发情期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它的同类接触过？”
威尔森无奈点头，“从来没有，一开始我就想避免这种事情的。”
“如果不是没有条件，我真想解剖几只这种牛来研究！”
威尔森警惕道：“请务必不要打皮弗儿的主意！”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牛宝宝也不行！”
“哈哈，怎么会，咱们圈养的牛群里有那么多，我是绝对不会选这两头牛的。”达兰卡教授拍拍威尔森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又接着问道：“你在学校的时候，应该也有生化方向的研究吧，你觉得这种生物的繁殖方式，是哪一种？”
话音刚落，他又一拍脑门，自嘲道：“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是对这些怪物了解最多的人！”
“事实上，对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并不知道这些怪物是怎么产生的……”
解释了一句，威尔森看着皮弗儿道：“皮弗儿的繁殖方式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一次受精终身产卵，另一种……就是无性繁殖。”
“很正确，”达兰卡教授点点头表示赞许，又紧接着问道，“你觉得它们是哪一种？”
对于好为人师的人来说，考较年轻人，应该算是最寻常的娱乐方式之一了，达兰卡教授如今经常怀念之前的生活，失去了才知道那种平凡生活的宝贵。
威尔森没有多想，直接回答道：“我觉得是前一种，无性生殖多在植物和爬行类冷血动物中居多，皮弗儿这么大体型的哺乳动物，不可能是无性生殖的。”
这题目本来就没什么难度，威尔森的回答在达兰卡看来无可挑剔。
不过反对的声音，还是出现了。
“哈、哈、哈！”
夹杂着电音而没有起伏的笑声从身后响起，威尔森不用回头，就知道这讨厌声音的主人是谁。
WX-78。
“虽然威尔逊，哦，是威尔森，虽然你的见识丰富，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回答是错误的。”
WX-78缓缓踱步来到威尔森另一边，毫不掩饰地反驳。
达兰卡教授皱眉看着眼前的怪胎，并不言语。
威尔森耐着性子，瞟了WX-78一眼，“你的意思是说，皮弗儿是无性生殖的？”
“正确。”
“这不可能，”威尔森还没回答，达兰卡教授就出口否定WX-78的话，“哺乳类动物从来没有无性生殖的先例！”
“谁说这些是哺乳类动物的。”
老教授登时愣在原地，连威尔森也忍不住皱眉思考了起来。
的确，皮弗儿和它的种群，被当成哺乳动物，全都是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的，不过是人类根据以往的认知，直接进行的分类。
可是，以前的历史中，有这样的动物吗？
没有。
见两人陷入沉思，WX-78给出了新的证据：“皮弗儿福利产仔如果不能当作证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每一只牛的长相？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群长相如此相近的自然个体吗？”
以前还没注意，此刻听了WX-78的话，再一回想所有牛的长相——
答案似乎十分明了。
达兰卡教授似乎有点茫然，双眼无神地喃喃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生物？”
威尔森倒是看得更清楚一点，见老教授有点着像了，连忙拍拍他，“不要想太多！教授，是这些动物有问题，而不是你的认知！它们只是被人创造出来的而已，就和巨熊巨鹿一样的！”
达兰卡教授恍然。
……
支开了老教授和温蒂，威尔森带着WX-78来到了营地内的农场处。
这边人比较少，威尔森想来看看，也刚好方便说一些事情。
数百平米的农场内，密密麻麻地种满了各种农作物，两人在边上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WX-78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次倒没打岔，直言道：“我昨天说过，我知道多少，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记忆很混乱，不过，关于这里各种怪物的信息，似乎是炼金术引擎赋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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