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初中对于他来说，是最不愿意回首的一段人生。
差不多整个初中他都意志消沉，以至于高考失利。才让他只能读私立高中，不光是没有篮球校队能让他实现学生时代的梦想，老爹还因此要付出更多的钱给他上学。
若不是有血缘关系，恐怕从高中开始，他和他老爹就已经成为了不再有交集的陌路人。
好在他高中是足够用功，考上了星辰大学，起码是个本科院校，这才让老爹心甘情愿地给钱他上大学。
不然，他绝对是有可能直接出社会打工的。
这心不在焉的一天，甘原思来想去，就只想到了两个办法。
第一个是跟老爹预支下个月的零花钱。最多就是挨一顿习以为常的骂，但还是有机会给到的；
第二个就是借。
找认识的人借鞋子，甚至是借钱。
像班上吴轩几个参加班赛的，有的还专门买了篮球鞋，但其实不经常打球。
如果鞋子差不多合适，他可以找他们借，甚至以他可以接受的二手朋友价买下来。
这样可能会让别人嘲笑他，连个篮球鞋都买不起？但只要能达到目标，其他人的看法根本不重要。
借钱的话。网上的学生贷款他并不了解，他想不到这一点。
跟同学借是他最后不得已的一招。他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他宁愿去借别人穿过的鞋子。
老爹就因为借钱，欠下了不少的利息，导致家里越来越穷，最主要的还是人情债。
他曾经看着在自己面前霸道无比的老爹，在那些债主的面前却低声下气，甚至没有尊严，虽然他对老爹有怨恨，但作为儿子，还是非常不好受。
所以借钱是最后不得已而才为之的。
晚上按时躺在床上，他又想到了第三个办法。
那就是跟丁奕可坦白自己家庭条件不好，需要更多时间准备。
只是对于未来主教练的要求，他并不想找任何借口完不成。
距离下一次校队集训还有两天，也就是后天。
所以今天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办法已经想好，只要看先试哪一个。
清晨完成了日常训练和晨跑过后，他回到宿舍拿到破旧不堪，碎了屏都不舍得维修的手机。
下到楼下，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老爹的电话。
“喂？”
“喂，老爹。”
“怎么了？”
“我想，预支下个月的零花钱。”
“就知道你这臭小子突然打过来没好事！”
“这个月班上有活动，班费交多了。”
“那你现在还剩多少钱！”
这问题令到卫肖很犹豫，要是他如实回答，那肯定是够吃喝的。
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说谎了吗？
反正电话已经打过去了，被骂是免不了的了。
他暗下决心，报了一个连每天啃馒头都可能不够的数字。
“你个臭小子！你说实话！到底用哪里了！班费怎么可能要到那么多！”
电话那头，老爹的愤怒值极速上涨，但已经习惯了的卫肖并不慌张。
“其实也不只是班费。”卫肖想了想，说道，“活动之后出去聚餐，是AA的，吃了多少大家平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少点一些，也不能不给回别人吧。”
“你明知道要自己出钱，你还去！你笨啊！”
“我事先以为班费出的……”
“唉别说了！我再给你打一点过去！以后给我注意点！”
“哦。”
说不出一句谢谢，卫肖挂断了电话。
他有预感。这通电话可能会白打了。
他这才想到，就算是这么说了，老爹打来的钱也可能不会多。
直到下午，收款短信的声音才响起。
果然，打来的钱，也就只够多吃两三天的饭。距离他心仪的数字少了一倍。
买一件差一点的球衣是可以的，但一双二手球鞋，还是得从原来剩下的，看怎么能省出来。
不管球鞋够不够，他先自己去买了一件球衣。网购虽然便宜，但发货可能来不及了，去老购物街其实也差不多。
他坐了一小时的车，从下午逛到晚上，终于是找到一件价钱合适，综合起来自己面前能接受的一套球衣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人生的第一件球衣。
接下来，只要明天能弄到球鞋，那就妥了。
回到宿舍想了一晚上，他基本有了打算。
如果明天不能暂时借到一双，那就接下来半个月先啃馒头吧！
少吃这一段时间，影响也不会很大，硬抗过去就行了。
但醒来之后他又在想，既然可以自己抗的话，为什么还要找人借呢？
于是他又坐上车去到购物街，只怪昨天光顾着看球衣了，都没有仔细看球鞋。
如果能有价钱合适的，他咬咬牙就买下来了。
可是，这商铺上的篮球鞋，价格都超出了他的预期。就算挑最便宜的山寨水货，他也真的连啃馒头都够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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