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回头笑道：“可以，舒缓一点的。”
“没问题。”
阿尔弗雷德换了唱片，很快就有单纯而又丰富的钢琴音在室内响起，它就像一弯清泉，蜿蜒地围绕着洪非流淌起来。
阿尔弗雷德坐了过来，他靠在椅子上扭了扭后背，口中传出一声低浅的轻叹。
“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不过终究还是老了，每天能够做的事情越来越有限。”
洪非侧脸看着他面颊上堆积的皱纹，“你没想过退休吗？”
“退休？”阿尔弗雷德失声轻笑，“说真的，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毕竟在我的脑子里，我这辈子都没上过几年班。”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把韦恩家当成了是自己的家，管家是他的身份，不是他的工作。
接着，他把对话引入正题。
“洪先生，我想知道您之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
洪非的回答非常简短，但短促的音节却像是在阿尔弗雷德的内心投下了一枚小男孩——韦恩的孩子还真的就是一个小男孩。
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指勐然一跳，平缓的呼吸也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这一切都被洪非看在眼里，他不禁为布鲁斯感到欣慰，有这样一个全身心为他打算的管家，恐怕也是布鲁斯这一路成长以来没有走歪或黑化的关键。
阿尔弗雷德缓慢且僵硬地转过头来，与洪非对视后，张口发出轻声的询问，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害怕会突然打碎眼前的场景，兴许，他更害怕这是一场经不起喧哗的梦。
“洪先生，我能看看那个孩子吗……我是说，如果不方便的话，视频，不，照片也可以。”
望着他的模样，听着他的声音，洪非觉得，那只蝙蝠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有阿尔弗雷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可以。照片不够立体，视频太挠心，不如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可以吗？！”阿尔弗雷德顿时瞪大眼睛，胸口急速起伏。
洪非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茶站起身来，面前一道传送门快速打开。
无需提醒，阿尔弗雷德也迅速起身。
两人先后穿过传送门。
这座位于海边的别墅灯光大亮犹如白昼，当传送门打开的时候，被洪非派驻在此的加百列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老板，好久不见。”看到洪非的刹那，加百列放慢脚步。
洪非看着他温和地笑了笑。
但他的笑容收获到的却是加百列的故作冷漠。
阿尔弗雷德穿过传送门，并未惊叹于它的神奇，而是立刻左顾右盼地找寻起来。
“米兰达呢？”洪非问。
加百利伸手指了指楼上。
阿尔弗雷德正要转身，随后想起这是别人的家，于是立刻停下并看向洪非。
洪非上前领头：“走吧，我们带这位老人家去看望一下他的孙子。”
加百列闻言快步跟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则听得差点儿笑歪了嘴。
上到二楼，加百列领着两人来到一扇对开的实木大门口。
“她和孩子都在里面。”
阿尔弗雷德此时看起来有些紧张，他不断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双手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领带、袖口和衣摆。
洪非笑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见过那个孩子了。”
阿尔弗雷德重重点头，反复深吸几口，这才一步跨上前去，抬起宛若千斤重的手臂轻轻敲响了房门。
见此，洪非转头离开，加百列紧随其后。
两人先后进入位于二楼的会客室，洪非端着红茶正要坐下，亚瑟的声音突然从手环中响起。
“先生，来自死射的通讯请求。”
洪非眉头一皱：“接。”
通讯接通，死射立刻直奔主题：“老板，小丑越狱了。”
“哦？”洪非惊疑一声，而后笑道：“他还真用一把勺子就完成越狱了？他该不会真的挖了一条地道吧？”
上次他去阿卡姆带走贝恩的时候，顺道去看了看小丑，贴心地为他送上了一把勺子。
“不，老板，实际情况可能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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