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我并没有睡，一直倪秀回来。
倪秀这些天经常回来很晚，有时还不回来。不知在忙什么大CASE。
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她才回来，她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一进房间，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洗，倒在床上就要睡。
我从地毯上爬起来，推了推她，“倪秀，醒醒。”
她不耐烦地对我说：“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困死了，想睡觉。”
我又推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说，你先醒一醒。”
她推了我一把，“好了嘛，我知道你就是要撵我走，我告诉你，我明天就走，你再想让我来我都不来。”
我说：“我没有要你走，我是有一个大CASA透露给你，能让你一举成名的。”
她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睁大了眼睛，“什么大CASE?”
我就把我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第二天早上，方帆影在包括兰洁在内的几个人的劝说下才答应重新拍戏。
今天要拍的是几段外景戏，主要是表现女一号包子生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生意非常红火。
这个外景地是南华街的一家门面比较漂亮，店面比较干净的包子店，我前些天租的。
方帆影正坐在店内的一张椅子上，一个化妆师正给她化妆，有几个道具在布机器轨道。
我被要求扮演一个到包子店买包子的路人甲。
我走进店内，站在方帆影面前，问道：“美女，我要是多买些包子，你能不能送个香吻什么呀？”
方帆影本来闭着眼，听到我的声音，她笑着摆摆手，“去去去，别闹。”
她身后的化妆师抿着嘴笑。
我又往前走了半步，一本正经地说：“导演，我觉得咱们这个剧本有问题。”
她睁了一下眼，“有什么问题呀？”
我好像很专业地说：“咱们马上要拍这部戏要是加一段英雄救美的戏，你说好不好，比如有坏人看你生意好，进来捣乱，要保护费什么的。我隐藏在民间的武林高手，毅然出手，打跑了坏人，然后你就对我芳心暗许，要死要活得非嫁给我不可。”
方帆影身后的化妆师听了我的胡说八道，笑得手中的化妆刷都拿不住了。几个道具也笑得不行。
方帆影有些窘，闭着眼威胁我，“江湖，我告诉你呀，你再也胡说，我……我就踢你！”说着动了动小脚。
我看了看她漂亮的小脚，作势叹了一声，“叹，女人呀，就是这么不解风情，你说我一个大英雄来救你，你还踢我，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化妆师笑弯了腰。
她叉着腰，向我挥了挥手，“江主任，我求求你，你可别再说了，你再说，我这活儿都干不了。”
正这时，齐佳玲走进来，看了看方帆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方导，怎么还不开始呀，你知道咱们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吗？你还有心思在这儿打情骂俏，超支了算你的，算我的？”
方帆影刚要说话，我转过脸，斜了齐佳玲一眼说：“齐制片，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人跟你打情骂俏呀？”
齐佳玲脸一沉，“你说什么？”
我盯着她，“我说什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不过我认为没有人跟你打情骂俏是有原因的，你想呀，谁愿意跟一个老得一天得用一斤多的化妆品抹脸才敢出门的老女人打情骂俏呢？”
齐佳玲是最恨别人说她老了，听了我这么直白的讽刺，她脸气得煞白，手脚哆嗦，“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化妆师想笑，又不敢笑，把脸扭到一旁，旁边的几个轨道的道具都在偷笑。
我笑着出了包子铺。
包子铺外面聚集了好多人，有一些看热闹的，还有几名拿着摄影机和照相机的记者。
我向人群中的几个人略点了下头，抽出一根烟点上。
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胡子拉茬，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尼龙绸包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拼命地挤进包子铺，走到齐佳玲面前，从尼龙绸包里拿出一大瓶墨汁，拧开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墨汁泼到齐佳玲的脸上，身上。
外边的几个记者见状，拼命地挤进包子铺，对着无比狼狈的齐佳玲不停地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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