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松沉着脸，看着紧闭的门扉。
“谁？”
他严厉的声音中透着警惕。
潘葵在门外站的笔直，响亮的喊了一声：“报告！”
听出是她的声音，陈柏松又严厉了几分，“没你的事！回班上去！”
潘葵在门外大声说：“陈老师，我们班张馨艳同学写给我们班李老师的情书，被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了！”
教导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张馨艳屏着呼吸，脸上一片酱紫色，充满泪意的双眼中盛着慌乱。
陈柏松大步过去，却被范建国抢先一步。
教导室的门被范建国打开。
范建国的脸色极为阴沉。
他质问门口的潘葵：“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张馨艳给我们班班主任写的情书，被贴到校园里的公告栏上了——”潘葵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还给范建国指了一个方向。“我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的。”
范建国勃然大怒：“谁贴的？！”
潘葵耸肩摊手，做无知状，“不知道。没看到。”
范建国带头向潘葵刚刚手指的方向去。
刚出教学楼，他们就看到有几个学生在不远处的公告牌前不知在围观什么。
那几个学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潘葵也不认识。
他们应该是后来发现公告牌上贴的情书的。
“看什么呢！看什么呢！”范建国粗声将公告栏前的那几个学生轰走，接着定睛往公告栏上一看，发现公告栏的玻璃橱里面果真贴着一张粉色的信封。
“我最亲爱的李老师……”
只看了一个开头，范建国就看不下去了。
他指着公告栏里的情书，脸孔红紫而僵硬。
他粗声粗气的质问潘葵：“你再跟我说一遍，这是谁写的！”
潘葵往情书结尾的落款处瞄了一眼，“我们班张馨艳啊，后面有她的名字啊。”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还用问吗？
陈柏松大致扫了一眼情书里的内容，指着情书问张馨艳：
“张馨艳，你说李老师强迫你，这封情书也是你们李老师强迫你写的？”
张馨艳更加慌乱。
她脑子一热，冲到公告栏前，用身体挡住了那封情书。
她对着陈柏松错乱的摇了一阵头，从教导主任脸上看出了浓浓的怀疑，她突然抬手指着潘葵，声嘶力竭道：
“不是我！这封情书不是我写的！是潘葵！她故意栽赃陷害我的！”
潘葵摆出一副无辜脸，“我的字没那么丑好吧。”
这表达露骨的信，究竟是不是张馨艳写的，只要把情书从公告栏里拿出来，找高老师鉴定一下笔迹，就知道个结果了。高老师是初三七班的语文老师，相信她对自己班上学生的笔迹是很熟悉的。
就算现在结果没出来，陈柏松这个教导主任也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在陈柏松把情书从公告栏里拿出来时，张馨艳突然跟疯了一样扑过去，抢下那封情书，三五下撕了个粉碎。
有用吗？
没用的。
碎了的东西还能再拼起来。
她这么拼命的想要掩饰过去，并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证明这封情书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潘葵默默的拿出手机。
范建国指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啊。”潘葵极其无辜，“我就是想说，我上完厕所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公告栏里面的情书，我就把它拍下来了。”
言下之意，她的手上有铁证。
就算张馨艳想要亲手毁灭“罪证”，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范建国指着潘葵，目光和说话的口气都很不友善，“这位同学，你有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啊。”
范建国命令：“赶紧把你手机里的照片删掉！”
“为什么要删？”
潘葵刚要张口，就听陈柏松这么问。
教导主任和副校长，两人的目光对峙。
针锋相对，谁也不落下风。
陈柏松目光冷厉，冷着声音发问：“我倒是想问问你，范副校长，你想干什么？”
范建国神色倨傲，说话的口气也十分狂妄霸道：“你管我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艳艳，你说那封信不是你写的就不是你写的！不用怕，舅舅给你做主！”
仗着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副校长，还真以为自己能在这所学校里为所欲为了？
不存在的。
潘葵几句话就断了他的后路：
“之前我过来的时候，也看到几个学生拍照呢，还说要把照片传到论坛上去。”
她就是想告诉张馨艳——
你再怎么装，也洗不白了！
张馨艳又慌又乱。
当时她是情不自禁才对班主任投怀送抱的，没想到会被赵瑰谣老师和一班的几个嘴碎的女生撞见。
她也是被突然出现的她们给吓到了，当时才会猛地把李淼从身边推开，看上去就好像是李淼在强迫她做什么一样。
她不想留下话柄，才谎称自己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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