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婕妤放下药碗，恭恭敬敬地回答：“太后娘娘，虽然臣妾比娴妃娘娘虚长几岁，可依宫中的位份来论姐妹的话，臣妾倒是应该叫娴妃娘娘一声姐姐。”
太后“嗳”了一声，笑道：“如今皇上身边位份还算高的，也不过是你们几个。郑婕妤虽然进宫早，却很守规矩。
娴妃，听说你出身不高，倒是要跟着郑婕妤多学着些规矩。别像某些个没规矩的似的。”
慕娴听出来了，太后娘娘这是不太喜欢自己和……皇贵妃？
她看了看低眉顺眼的郑婕妤，完全没有那天在宫庙中看到的英气勃勃、柔中带刚的模样，也有些错乱。
郑婕妤又说话了：“臣妾不过虚长几岁，哪配教娴妃娘娘规矩。皇后姐姐德容言功俱佳，臣妾很是佩服。
再就是皇贵妃娘娘了，听说娴妃姐姐来之前，皇上最为称赞的就是皇贵妃娘娘。
如今又多了一个娴妃姐姐侍奉皇上，臣妾替皇上和太后娘娘高兴。”
慕娴听得一愣一愣，这个郑婕妤的口才，还在丽嫔之上啊。
这些人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咸鱼，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番话不但把她自己说的高尚无比，还顺便称赞了皇后，又替皇后不受宠鸣不平。
果然太后娘娘沉下了脸：“以色事人终不长久，还是要多学着些后宫女子的本分。”
慕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以色事人”来评价自己。
就当是夸自己长得美吧！
不过，太后说得也不无道理。
如果不是因为前任慕才人有这么美的容貌，萧子云他会注意到自己，还把自己升作娴妃，要自己当他的“保护伞”吗？
一想到这里，她有些黯然。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记下了。”慕娴继续恭敬地回答。
“娴妃倒是乖巧得很，册封那日，哀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性格柔顺，可以侍奉皇上。”太后的表情突然变柔和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碧桃轻咳了一声。
慕娴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舀着药汁的郑婕妤，郑婕妤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说的正是，可惜皇后姐姐不在，不然就更热闹了。”
“皇后最近病了，你们有空也可以去瞧瞧她，陪她说说话。”
皇后病了？
慕娴一怔。
皇后原来应该就有心脏病，如今太后说她病了，那一定是更严重些的病。
“是，皇后姐姐有空也应该出来走动走动，总是一个人，可不要闷出病来。”郑婕妤闲闲道。
太后如针尖般的眼神刺向了慕娴。
“所以哀家常常对皇上说，后宫应当雨露均沾，切忌专宠。你们也应当记得，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皇上，是后宫众姐妹的皇上，日夜不分地霸着皇上，于皇上的身子和政务都不利。”
慕娴听到这里，也有些生气。
就算你是太后，也不能把萧子云和自己说得好像纣王妲己一样吧？
怪不得萧子云总是头疼这件事，太后娘娘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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