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苏晓婉道，“有心没胆。”
龙蓝皱眉，“就怕狗急跳墙。”
“欺软怕硬而已。放心吧。”
苏晓婉来之前，本来是想用钱解决的。可是有些人就是很奇怪，你越是想花钱了事，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越是用现在这种强硬手段，他反倒不敢造次。
苏晓婉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这小子家里有地，只是人懒，不好好种。酗酒，不赌。所以，他的经济拮据，是因为好吃懒做。
这种人，没那个精神，也没那个脑子算计别人。
况且，苏晓婉现在做的事情，他也算计不着。
龙蓝道：“我还是找人盯一下吧。”
“随你。”
苏晓婉转头看着柏霞，“你家里还有别的人么？我这里他不敢来，但是如果有和你关系好的人。可能会被骚扰。”
柏霞摇头。
“那就好。”
柏霞有些局促，“姑娘，他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若是连累你可怎么好？”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从明天开始就要了解府里的事情，要帮我打理外面的铺子。你那个相公既然已经写了休书，即便是回头告到官府去，只要咱们统一口径，说你欠了我钱，就行了。”
柏霞想了想，“那我要写个借据么？”
“不用。我回头会吩咐木材厂那边的人。即便是官府取证，也会说一样的话。”
“那我……”
苏晓婉抬抬手，“今天先买东西，回去洗澡，吃饭，睡觉。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说。”
坐着小船出了岛，先往春文城最大的绸缎庄去。
苏晓婉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掌柜的见了她，自然是陪着笑脸，“苏老板好啊，我们店里新进了不少布料，都是新花样。您可要看看？”
“有素色的么？拿几匹出来看看。”
“有。”
掌柜的一连拿出来三五匹，“苏老板，这都是新进的素色料子。您看看。”
苏晓婉示意柏霞，“你自己选选，若是没有喜欢的。但凡是这店里有的，随你选。”
柏霞搓了搓自己的衣角，“姑娘。这太贵重了，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只要出门，代表的就是我们府里的门面。你穿得好，我脸上才有面子。”
说罢，又补了一句，“选吧，工作服选素色。你自己的衣服，想穿什么颜色都可以。我府里有上下班时间，下班时间你想换自己的衣服出去转悠，我都没意见。”
柏霞看了看，从里面挑了一匹，“就这个吧。”
“不够。”苏晓婉道，“你总得有个换洗吧。下班之后，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料子做衣服要等，先选五套吧。等会再选两套成衣。差不多了。不够，你回头自己再来。”
柏霞有些发愣。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太奇怪了。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她虽然没有当家主事过，可是从前见到的也很多。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给自己家里的下人买东西。
她虽然有些年头没有接触过好点的料子，可是眼前这几批，一看就不便宜。
一个下人，真的能穿这么好的东西？
唐丽上前，“柏姑娘，你就选吧。我家姑娘说一不二，你若是不选，她会不高兴的。况且，你没带别的东西，身上这衣服又旧了，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柏霞看了苏晓婉一眼。
苏晓婉正拿着两块手帕，和龙蓝研究上面的花色。
柏霞压低声音，“可是，这也太贵了。”
“没事。”唐丽道，“你瞧我穿的，不也是好东西么？”
“可你是姑娘的贴身丫头，我……”
“你刚来，不了解。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我家姑娘对人极好，她不会把你当下人看待的。”
柏霞又看了苏晓婉一眼。
苏晓婉正将一个荷包挂在龙蓝腰上，一脸欣赏，“这东西，勉强算是配得上你吧。”
唐丽拽了拽她，“咱们还得买别的东西呢。你得快点，不然回去就太晚了。”
柏霞不好再拒绝，挑价格相对便宜的，选了五种。
苏晓婉扬了扬下巴，就有两个小丫头带着柏霞去量了尺寸。
等尺寸量好，掌柜的就拿了几套合适的衣服出来，“苏姑娘，这几件那位小娘子都合适。全是素色。”
苏晓婉随手翻了翻，“湖蓝，浅绿，还有青色，有她能穿的么？”
“有。”
“各样要一件。还有这几个荷包，一并帮我送去码头船上。”
“是。”掌柜的满脸堆笑，“苏姑娘还要看看别的么？”
苏晓婉问另外三人，“你们还有需要的么？”
三人齐齐摇头。
“那就走吧。去隔壁首饰店。”
春文城的规划非常明确。绸缎，首饰，胭脂水粉，都在附近。
苏晓婉不爱首饰，不过因为之前买了不少给赵馨和馆英。一部分是给这俩人的礼物，另一部分是让她们带回去送人。所以首饰店的女掌柜对她也很熟悉。
这家店和隔壁的胭脂铺是同一个老板。
苏晓婉往房间里一坐，“首饰要，胭脂水粉也要。老板别拿贵的蒙我，我只要合适的。”
“哎呀。苏姑娘容色倾城，自然什么都是合适的。”
“不是用。给她。”苏晓婉道。
女掌柜看了柏霞一眼，“放心，交给我就好。”
女掌柜推着柏霞进了房间，苏晓婉吃着点心和龙蓝聊天。
“你可有看上的？反正要买，选了我一并买了送你。以前想让你来趟首饰铺子，可是不容易。”
“我不要。”龙蓝道，“这些你们带着还好。在我身上就是累赘。”
苏晓婉却瞧见了一根发簪。青玉的，简约款，没有多余的配饰。
“这个好看。”苏晓婉举着那根发簪，像是个发现了宝贝的孩子。
龙蓝没什么表情，“还行吧。”
“就这个。我要了。”苏晓婉道，“你那里的东西也太少了。不喜欢复杂的，那就挑简单的呗。咱们慢慢置办。”
不多时，女掌柜就将柏霞收拾好了，“苏姑娘，请看。”
柏霞底子不差，只是这些年过的辛苦，脸上也平添了几分苦色。现在用脂粉掩盖，倒是能显出几分本该有的容色。
苏晓婉勾了勾唇角，“和好，你选的东西，我都要了。连带那些首饰，一并帮我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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