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那也没法强求。
至少，军师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强求。
如今她仍然留在天雪城，是因为传送通道还没关闭，她还有想拼最后的那一丝可能，如此而已。
南宫书对她而言，很重要，值得她拿整个狼牙军去换取，值得她去拼，值得她停留至今。
“值得”二字，是无价的。
世间万事，其实一切都看值不值得，如此而已。
幸好，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军师心下窃喜，面上却不着痕迹，只是继续往北搜索。
“啊！”
夜叉忽然惊叫了一声。皱起了眉。
军师见得到的画面，都是她分享过去的，所以她看得比军师更加早。也更加清楚。
刚才南宫三声长啸，不只是军师听得到。她也听得到，准确来说，天雪城中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啸声刚起时，其实夜叉就已经第一时间以异术查看那边的情况。
只可惜的是，她并没有任何发现。
她看得见极北天山，却看不见南宫的人。她的视线的确是投射了过去，但她只见到一条龙。
只是远远的扫了一眼，夜叉的心灵扫描就被活生生震断。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多看那边一眼了。
然而这时，南宫等人已经离开，夜叉却终于看清了密道的出口。
她却见到了断龙石下叶剑藏等人挖出来坑洞，她还见到了南宫醒来时留下的痕迹，以及……南宫换下的那一件并不合身的女装。
然而，夜叉惊叫的原因，不是因为那片好像被火山洗礼过的悬崖，而是因为她认得……那一抹黑衣。
那是黑池的衣服。
想也没想，夜叉就下意识的做了一件事。只是心念一动，她就把那件衣服给……
屏蔽了。
顺带的。她还掩盖了悬崖上的痕迹，只留下叶剑藏他们爬出来的那一个窄窄的洞口。
心灵扫描是夜叉分享给军师的，既然她不愿意军师看见。那么军师就永远都看不见，她能见到的，只有她想让她看见的。
如此而已。
战事已启，就在夜叉的一转念之中。
半响，军师睁开了眼睛。
虽然看不见，但夜叉此时也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心灵连接就此中断。她看到了更多，而军师却只见到她想让她见到的。
军师见到的。只有一个洞。
一个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坑洞，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狗洞。
显而易见。刚才发出三声长啸的人，是从这狗洞里爬出来。
这个发现让军师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自诩坚不可破的断龙石。居然被人用这个法子破解了。
但同时，这个发现也让军师更加安心了。
因为断龙石还在。
还在的意思，就是没有被摧毁。
断龙石没有被摧毁，这有很多可能性。要么是那个人没能力摧毁，要么是那个人没时间摧毁，也有可能是懒得摧毁，而是选择更省力的方法——从底下出来，不一而足。
然而无论那是哪个可能，只要断龙石还在，军师都可以从中得出许多的信息了。
至少，她如今基本已经可以确认，那个人并不是很强。至少不是强到没边的那种，不是王雪魔、谢天枢这个层级的。
没能力摧毁自是不必多说了，军师自信，没有五阶中期的实力，根本无法打穿断龙石。
没时间的话，说明那个人是从地龙的围杀中逃窜出来的——那也是弱小的证明。
至于懒得摧毁……呵呵，甘于钻狗洞的人，气魄上也强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或许境界会很高，但实力一定不会很强。
因为他并没有与他的境界相匹配的心，或者说——气质，风范。
往高深里说就是，他还没有找到他的道！
道之一词，说不清道不明。但军师知道，真正的强者，如王雪魔，谢天枢之流，是绝对不会钻狗洞的。卑躬屈膝，只会沾染自己的心。
强者之所以为强者，是因为他们不止拥有强者的实力，还拥有强者的心。
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世界上多少以弱胜强的例子，就是发生在这种人的身上，类似这样的事情，军师早已经见多了。
看来，那三声长啸的主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啊！
军师心下大定。
既然不是真正的强者，那就不值得她再多加关注，只需稍加提防即可。于是冷冷一笑，便对着大厅的角落忽然说了一句：“你的同伴来救你了。”
……
如今的大厅有十来个人。
有的以前追随过高手兄的，也有的是从大唐新吸收的，更有的并不是人。他们是高级毒尸，就像已经自刎而死的无常那样，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主动与军师合作。自愿成为毒尸的这一类型。
这些都是狼牙军的人。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他不是狼牙军的人。
他是狼牙军的仇人——准确来说，狼牙军才是他的仇人。而他，却只是狼牙军的阶下囚而已。
那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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