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脸惨白，陆嫣然擦了擦头上的汗，再去看凌薇的时候，发现凌薇的状态极其地不对，像是…整个人都灵魂出窍了一般。
“薇薇姐？！”陆嫣然艰难地挪过身体，把手拿在凌薇面前晃了晃，凌薇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薇薇姐？”陆嫣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人顿时就有些慌了起来：“薇薇姐？”她挪到凌薇身边，手一把握住了凌薇的胳膊，使劲儿地摇了摇。
剧烈的摇晃让凌薇回过神来，她眼里迷茫，看着陆嫣然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悲恸，这个眼神把陆嫣然瞬间就吓住了，小姑娘一动也不敢动，怔怔看着她，声音都跟着变得有些颤抖：“薇薇姐…”
那种心悸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凌薇捂着自己的心脏，觉得余痛还没散去。
陆嫣然这时候也不敢说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薇薇姐，那眼里的悲恸，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仿佛下一秒，她就能在这世间消失不见，彻底化为一抹虚无。
陆嫣然屏气凝神，生怕再出声打扰到凌薇，隔了好一会儿，凌薇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与之而来的，是眼角掉落的一滴眼泪。
她抬手，用指尖直接抹掉了。
“薇薇姐，”陆嫣然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担忧地叫了她一声。
凌薇偏过头，看着小姑娘一脸欲言又止看着自己，不由弯了弯唇：“怎么了嫣然？”
“没什么，”陆嫣然摇了摇头，然后才道：“薇薇姐你没事吧？”
凌薇偏头看她：“我能有什么事儿？”
“你刚才…”陆嫣然顿了顿，欲言又止，在思考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说出来，最终，只说了句：“你刚才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像是整个人都丧失了生机一般。
陆嫣然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凌薇：“薇薇姐，是不是褚大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在陆嫣然的认知里，就目前而言，对凌薇来说最重要的人当属褚霆承。
凌薇的家庭情况陆嫣然很清楚，毕竟认识凌薇也有这么多年了，加上圈子里的传闻，凌薇在凌家过得其实并不好。
这些陆嫣然都知道，但是却没办法说，其实她挺心疼凌薇的，之前凌薇没有和褚霆承在一起的时候，陆嫣然就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褚大哥人很好，虽然凶是凶了点儿，但是是真心喜欢薇薇姐的。
那时候陆嫣然很高兴，毕竟褚大哥凶狠归凶狠，护短也是真的，薇薇姐要是和他在一起了，以后北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
但是现在看到凌薇仿佛一个失去生命力的娃娃，她就觉得很心痛，要是真和褚大哥有关，陆嫣然突然就生出一种，算了，要不两个人还是分开好了。
“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凌薇笑了笑起身，也没准备在陆嫣然这里久待：“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出去吃早茶。”
陆嫣然点点头，眼里还有些担忧，但是一想到自己，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现在去插手薇薇姐的事情她也不会告诉她。
最终陆嫣然还是作罢。
…
褚霆承说，从陆嫣然房里出来就去书房找她，凌薇没动，而是直接回了房间里，关上门，她倒在床上，心里压着事儿，原本以为会睡不着，结果没想到，这一觉就睡到了褚霆承处理完工作。
男人关门的声音很轻，然而凌薇还是被吵醒了。
她半睁开眼，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之后，就看到身侧落下来一个阴影。
“醒了？”褚霆承的声音自高处落了下来。
凌薇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又在床上晕了一会儿，才坐了起来。
刚睡醒，嗓子有些沙哑，她揉了揉眼睛道：“我先去洗澡。”
褚霆承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有些想发笑，但还是点点头：“去吧。”
半响后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凌薇脚步顿时一顿：“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一顿，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清晰了不少。
褚霆承也没强迫她，倒是凌薇，因为害怕褚霆承跟了上来，赶忙进了浴室，然后锁上了门。
听到反锁的声音，男人眉梢一挑，有些不太高兴，凌薇这是…防狼？
这个澡洗的不是很久，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凌薇就出来了。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被她用一块毛巾包住。
走出来，看到褚霆承还在房间里没动，她有些意外，但细想，也没什么不对，褚霆承又不在别的地方住，他早就搬进了主卧。
“过来。”看到凌薇出来，褚霆承招手。
随即自己也跟着起身，去了一趟浴室，拿了吹风出来。
褚霆承最近很喜欢给凌薇吹头发，女人一头长发保养得十分好，如海藻一般飘逸，光泽度十分好。
凌薇停了一下，想到有事儿要和褚霆承说，也没拒绝，听话地走了过去。
男人很满意她这个反应，唇角不自觉带了一点儿笑。
吹风机呜呜呜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大概是给凌薇吹头发吹多了，褚霆承现在的手法很不错，纵然凌薇才刚刚睡醒，这会儿也有了一丝昏昏欲睡的感觉。
“好了。”
她闭着眼睛没一会儿，褚霆承就关了吹风，大掌摸了摸她发尾，还有一点儿潮湿，但问题不大，发根的位置吹干就不会头疼了。
“你先去放吹风，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吹风机的声音一停，凌薇刚才的昏昏欲睡也跟着散出去一大半，她清了清嗓音说。
“好。”男人应下，长腿迈动，一分钟以后，就在凌薇身侧坐了下来。
“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刚才我和嫣然聊了聊，她最近的状态越发有些不太好了。”凌薇抿唇，开口道。
说到这个话题，褚霆承的心往下沉了沉：“我知道。”
“我知道陆南城跟你说过要把嫣然看好一点儿，但是这样一直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让她去，也不好。”
加上陆嫣然的手机在凌薇这里，无线网的密码也被褚霆承给改了，陆嫣然现在过的日子比古代的大家闺秀还要惨。
虽然一切都是为了陆嫣然好，但老实说，这样和关押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陆嫣然限制的区域比关押好上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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