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了事，今天出门比昨天晚了些。
到镇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就连洪记的客人也少了很多。
宋晗担心自家业绩，一脸焦急，“小姑，不会没人买吧。”
宋晚晚也皱起了眉。
死马当做活马医，她只好又用出昨天的办法。
“晗晗，你去路边……”
“女同志，你可算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角传来。
宋晚晚抬头看去，是昨天那个年轻人。
今天的他一身蓝色工装，梳个大背头，神采飞扬。
大老远就开始吆喝了：“我来做回头客了，说好了给我打九折啊。”
宋晚晚点点头，“行啊，你要点什么？”
年轻人扫了一圈：“所有种类，各来五斤。”
宋晚晚主动推销，“今天我还做了点肺片，要不要尝尝？”
那是昨天刘屠户没卖完的下水，白送给她了，宋晚晚试着浇了点油泼辣子，闻起来很香。
那年轻人傲娇昂起头：“这……我也没尝过嘛，不知道好不好吃啊。”
这个好解决。
宋晚晚另外夹了点给他。
年轻人尝完，点点头，“马马虎虎。”
看样子这人还挺挑剔的。
宋晚晚：“行吧。”
年轻人：“这些我全部都要了。”
宋晚晚：“……”
那些卤下水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就被这人全部打包带走了。
宋晚晚给他打了个九折。仟千仦哾
那年轻人笑眯眯地接过去：“那帮臭小子，今天让他们吃个够。”
宋晚晚有些好奇，“你昨天好像没有很喜欢我的凉菜，怎么今天又来了。”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傲娇道：“我只是顺路而已。”
行吧。
宋晚晚不想戳穿对方，毕竟顾客是上帝嘛。
“那欢迎你以后多多顺路。”
这小村姑说话还挺好听的，年轻人咳了一声。
“你最近都在这儿摆摊吗？明天会不会也晚点啊？我就是随便一问，你不想说也行。”
宋晚晚：“……”
这人的真实身份是城管吧。
她想了一下，“我会尽量保证在这附近，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但毕竟是流动性摆摊，这里是洪记的地盘，真清算起来，可能自己也卖不了。
那年轻人点点头，“不然你去我们纺织厂门口卖吧，那里也有很多人开小吃店，平时生意也挺火爆的，你去到肯定也不会差。”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诱人的。
宋晚晚有些心动，这年头的工人都有固定工资，平时花几毛钱买点凉菜那是轻轻松松。
一旦打开工人市场，那是很大的生意啊。
只不过眼下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宋晚晚问：“纺织厂门口让摆摊吗？”
那么多自行车进出，小摊会占道吧。
那年轻人连连点头：“肯定让的，放心吧。”
宋晗见他如此肯定，小眉毛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厂子是你家开的？”
年轻人摇摇头：“不是。”
这倒是实话。
这年头都是国营厂，根本不可能属于私人。
那年轻人又补充一句：“但厂长是我爸。”
宋晚晚：“……这也行啊？”
年轻人没说谎，他叫赵光荣，还真是赵厂长的亲儿子。
纺织厂是附近最大的国营厂，只可惜位置在郊区，比较偏僻。
赵光荣叹一口气：“我们单位的食堂太难吃了，我一直想怂恿洪记去那附近开家分店，可惜人家老板看不上。”
那是肯定的。
洪记是招牌老店，肯定不缺纺织厂那几个客户。
赵光荣接着劝：“你这凉菜的味道也不错，不然考虑换个地方摆摊，咋样？”
宋晚晚想了想，“我考虑一下。”
纺织厂离这里有四五里地，一来一去，时间成本就高了。
那年轻人也是个洒脱的，“行，那你慢慢想，我明天再来。”
这边刚走，那边又来一大爷。
“女同志，你终于来了，我今天来了好几趟，就为了吃你家这口凉菜。”
宋晚晚笑笑：“大爷，您喜欢就好，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吗？一斤凉菜，一斤卤肉。”
大爷摇摇头：“今天家里要来客，来一斤凉菜两斤卤肉。”
“好咧。”
宋晚晚利索地称好。
“你家这凉菜可真好吃，我在别处找不着这味。”
那大爷付了钱，笑呵呵走了。
转眼又来了几个熟客，买走了好几斤。
一来二去，凉菜又很快卖完了。
宋晗激动地脸色绯红，“小姑，我们今天卖了十三块钱！”
激不激动？
这么多钱啊，自己得捡多少废品啊！
宋晚晚收拾好摊子，“走，咱们去集上逛逛。”
“好！”
宋晗急急忙接过她手上的筐子，“小姑，我是男子汉，让我背……啊……”
那筐子太重，他被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身。
宋晚晚扑哧一声笑，“来，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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