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李老板从地上爬起来，猛拍巴掌，“厉害啊，厉害。”
“过奖了。”
宋晚晚潇洒擦汗，“你以后就是我的牛马了。”
李老板脸色一黑，“我还能反悔吗？”
可以啊。
宋晚晚开始招手，“你们四个，回来一下。”
李老板：“……”
当他没说。
白得了一个得力下属，宋晚晚十分高兴。
作为老板，她开始关心下属。
“你咋混成这样？”
之前好歹是大饭店的老板，现在居然沦落成过街老鼠，被人追着打。
李老板：“……”
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宋晚晚催促道：“快说啊，让我也听个乐子。”
李老板只能道：“是我运气不好，洪记之前一直亏损，最后支撑不下去，就被人设计收购了，我也被赶出来了。”
宋晚晚不好糊弄。
“不对啊，如果只是收购，那你欠债又是咋回事？”
“其实在纺织厂那次比赛之前，洪记就撑不下去了，但我想再拼一把，索性找陈老板借了高利贷，把亏空的部分填上，想要在冯阿姨面前搏一搏，最后……”
宋晚晚点头，“最后就落到这个下场。”
饭店输了，鸡飞蛋打。
赌狗心理就是这样。
总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实际上确实输得裤衩都不剩。
李老板叹了口气，“反正这次你帮我，我一定记在心里，以后等我……”
“别说以后，”宋晚晚笑了下，“我现在就给你找个活。”
李老板皱眉，“你在开玩笑吧？”
就宋记凉菜那个小摊子，一个人就行了，不至于再招个。
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
“你想让我去跟洪记打架？我这把老骨头，还是算了吧。”
宋晚晚摇头，“我跟洪记早就撕破脸了，现在准备自己开饭馆，请你来管理。”
嗯？
李老板皱起眉，“你不给他们卖鸡粉了？”
“早就不卖了啊。”
“不对啊，那他们怎么能稳定提供宴席呢。”
宋晚晚一脸莫名，“人家那么多厨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不做卤肉，那还有其他拿手菜呢。”
不是这样的。
李老板道：“之前我偶然发现，鸡粉不光可以用来卤肉，加进菜里也能让味道鲜不少，所以我靠这点发展了很多宴席外送的客户，但新客户对鸡粉的依赖性很高。既然你已经不供鸡粉了，洪记最近的生意为啥还越来越好，尤其是那招牌菜麻辣鱼和水煮牛肉，听说得提前十天预定。”
宋晚晚：“你说啥？”
麻辣鱼和水煮牛肉。
有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宋晚晚意识到什么。
“是她！”
那个妇人是替洪记办事的。
事情一说，李老板明白过来。
“你这是被坑了啊，要货的是那陈老板。”
宋晚晚皱眉，“居然比你还要奸诈！”
李老板：……谢谢夸奖啊。
李老板咳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咱饭馆忙活一阵，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宋晚晚瞟他一眼。
这李老板还真是个精明商人，这么快就改口了。
不过，只要他能帮自己赚到钱，这些也不计较了。
宋晚晚道：“你觉得现在洪记的生意咋样？”
“镇上勉强排第一。”
宋晚晚微笑，“是啊，这免费的流量，不要白不要。”
李老板没听懂，“老板，你的意思是？”
宋晚晚直接道：“你刚才说了，那些宴席菜对鸡粉的依赖性很强，万一突然断供，客人肯定不买账，到时候洪记熄火，我们再推出自己的宴席菜，岂不是能直接抢占市场？”
妙啊！
李老板一阵激动，这新老板的做法，虽然能短时间内提高营业额，但也有个最大的弊端，等于把饭店的命脉送给别人了。
只要宋晚晚意识到什么，这边稍不配合，就能直接切断洪记的供应。
所以那边才临时出了这哄骗的馊点子。
李老板摇头，“只怕那边早就想到这里，也有了应对的办法，新菜应该在筹备了。”
宋晚晚慢慢道：“没那么快，新菜最快也还要十多天，毕竟下周还定了一百多条红烧鱼呢。”
现在抢的就是时间。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跟陈老板，谁先跑在前面，谁就赢了。
一旦自己成功，就能轻松收割洪记的一大票老客户。
宋晚晚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主意。
“李老板，你跟之前那些老客户还有联系吗？”
李老板叹口气，“估计人家只认洪记，不认我这个老脸咯。”
宋晚晚笑道：“五十块。”
李老板摇头，“我最近老胳膊老腿……”
宋晚晚：“一百！”
李老板：“……可是我。”
宋晚晚抬脚就走，“我看那几个人没走远，看看能不能叫回来。”
李老板：“好的，我明天就上门拜访。”
宋晚晚满意点头。
陈老板想打她主意？
那自己就将计就计，顺带收割一波韭菜。
俗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都是出来混的，谁不是老狐狸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洪记。
陈老板重重打了几个喷嚏。
“老板，你咋了？”赵大厨有些担心。
陈老板问道：“之前的李老板，最近没找你了吧。”
赵大厨立马摇头，“没了，我现在只认您，李老板什么的，我才不放在眼里。”
陈老板满意点头。
自己之前借着高利贷的由头，低价收够了洪记。
虽然是缺德了点，但生意场上就是这么不讲武德。
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
只要李老板爬不起来，这事就彻底稳了。
“凉菜摊那边有啥动静没？”
毕竟这段时间，洪记的客户都是靠人家的手艺在维系。
赵大厨摇头，“应该没起疑心，反正麻辣鱼水煮牛肉这种招牌菜，一天都没落下。”
陈老板冷笑一声，就知道那村姑蠢笨如猪，只知道眼前的绳头小利。
“新菜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大厨道：“大概十天后。”
陈老板满意点头。
再苟过这十天，自己就啥也不怕了！
什么凉菜摊，什么鸡粉，统统都不用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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