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瞄了眼手里已经吓晕过去的白诗，挺腰，“是。”
雨夜浓稠，天阴沉沉的，华兰苑的白家坐落在半山腰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夹杂着些许冷气。
关上窗，白夫人端了药送在自家宝贝女儿的嘴边。
“身体好转了更不能松懈，妈回头让张嫂再熬点四君子汤给你补补。”
喝完药，放下碗，白容牵着白夫人的手，“妈，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用再补了。”
确实，白容这几天面色虽然依旧病态，但明显气色好了许多，走路时脚步也稳了不少。
虽说久病好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白夫人忧心哪，这病了十多年了，突然好转，就怕是回光返照。
不仅是白夫人，白家上上下下都难免往这方面想，但也不敢说，生怕说出来，这位病西施听了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看得出白夫人的心思，白容目光闪了闪，“妈，这么多年给我调养身体，不就是希望我的病能好么？”
她噘着嘴，故作恼状，“既然我现在病好了您反倒还不开心，那我就不用吃药了，当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闭眼的病秧子，还能让您高兴点。”
这帽子一扣下来，白夫人这个女儿奴哪还敢多想，连声道歉，“是妈的错，妈怎么会不希望自己女儿健康长寿的。”
“妈该罚。”
白容笑笑，依偎在白夫人怀里。
房门被打开，是阿香，她低着头怯怯地走过来，想将桌上的药碗端走。
冷不丁，白容喊了声，“阿香。”
阿香身子一颤，手里的碗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哆哆嗦嗦跪下去，“小，小姐。”
白容瞧她，眼里的笑意是钟灵毓秀之地捧养出来的闺秀特有的温婉贤淑，她声音也柔，“勺子落了。”
摇头一看，桌上的角落里确实摆了个勺。
阿香伸手把勺子攥在手里，“小姐，对不起。”声音又急又颤。
白容抬抬手，“无碍。”
她待人向来宽容，对身边伺候的下人也体贴入微，“听说你最近眼睛疼，怎么不告诉我。”
“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不舒服可以找我给你准假，顺便帮你找个大夫治治。”
阿香攥紧了勺，笑的比哭还难看，“谢小姐关心，我，我已经好了。”
白容拢了拢头发，“那就好，既然好了就踏踏实实的，跟在我身边不会亏待了你。”
“谢小姐。”
她不敢看白容，爬起来，步履匆匆的走了。
白夫人纳闷，“阿香最近怎么回事儿，魂不守舍的，她要是照顾不好你，我给你换个伶俐的丫头。”
白容摇摇头，“不用麻烦了，阿香性子安静，我还很满意。”
这么说了，白夫人也不勉强，女儿开心就成。
外头有人敲门。
白夫人喊，“进。”
是张嫂，脸上是还没有消却的惊色。
冒冒失失不成体统，白夫人问，“什么事？”
“二小姐出事了。”张嫂声音呼哧呼哧带喘气儿，“被人扔到大门口，右手指甲全被人拔了。”
白夫人也被吓了一跳，“什么人干的？”
“听，听说是司少的人。”
白容从白夫人怀里出来，“她居然见到了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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