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淓直言相告。
“姐姐。支持你儿子当世子这事。我帮不了你。我只能保证，不拖你的后腿。”
李现霓没了耐心。
“这么说，你还是打算跟着胡静之，一条路走到黑？”
元淓提醒李现霓：“你明知，我能力有限。你这是在为难我。我要是真能力，早就支持胡静之的儿子当世子。真正给左右九公子的人是皇太后。”
细细一想，自己的说话是有些过分，李现霓缓和口气。
“行吧。你要说话算话。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另外一种做法。”
元淓再次保证。
李现霓这才放心离开。
元淓回到她的房间，坐到案几前休息。
被赏了小金钗的那四个丫环，结伴去到元淓门前。
元淓请那四个丫环进门。
四个丫环并排站在案几前，向元淓道谢。
元淓叮咛。
“我也是当丫环出身。知道你们的难处。我这人宽容，但我也有我的规矩。我立下的规矩，不许违背。我也不是苛责你。只是因为我们身在九公子府里。外面等着揪九公子错处的人太多了。我们都得谨慎。”
四个丫环应声。
元淓又说：“眼下府里，都在揣测九公子会立哪个儿子为世子。这事我们不掺合。你们得了金钗，有了身份，就该知道你们是为谁做事。”
四个丫环又犯难，相继向元淓诉苦。
“主子。我和其她姐妹，是莫名其妙，接了皇后的金钗。”
“主子。我们在九公子府里，帮皇后做事。九公子不恼你吗？”
“主子。背主，可是要掉脑袋。”
“主子。我也怕。您见识广。能否指点一二？好让我几个姐妹不连累你。”
元淓也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要是倒霉，你们自然也得跟着我倒霉。我要是顺风顺水，你们就能过轻松日子。皇后赏你们金钗，事先我并不知情。我揣测，此事必定是陛下授意皇后行事。可我们是九公子的人，就得注意行事分寸”
四个丫环不约而同明表示明白。
元淓叫四个丫环退下。
随后，彭文儿前来。
“妹妹。”
讨厌不请自来的彭文儿，可彭文儿已经来了，元淓也不能将彭文儿赶走。
“姐姐快进来。我刚才在院子站了片刻。腿脚酸痛。”
“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彭文儿坐到元淓身侧的位置。
元淓苦笑。
“日日，只能看到这巴掌大的天。吃了睡。睡了吃。在当丫环时，觉得这就是最舒坦的日子。真过上这种日子。姐姐。你懂的。”
守着空房的寂寞，彭文儿当然也懂。
不过彭文儿不是来找元淓诉苦，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是怎么安置你那四双眼睛？”
元淓委婉应付。
“善待。”
彭文儿哀叹。
“主母吩咐李氏，提高她们的月例。和通房冯挽碧一样。就怕过不久，她们都成了我们的妹妹。”
元淓沉默许久。
“哎。”
彭文儿催促。
“你了解皇后的性格。你拿个主意吧。我俩无儿无女，陷入别人的争斗中最吃亏。”
元淓直言。
“姐姐。皇后已不是我以前认识的皇后。她为了保住后位，跟着陛下行事。这件事，你必须清楚。至于我俩……其实，那十个丫环本就是府里的丫环。就算换了身份，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目前，她们是跃不过我们。”
彭文儿心急。
“她们年轻我们好几岁。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元淓扑哧笑子。
“九公子在邺城。这里的花再漂亮，也只能开给自己看。陛下重赏受到伤害的人，证明陛下相信我们是清白的。如果不包容。我们被打劫的事情就不能了结。”
“……”彭文儿思量。
元淓又说：“主母已经发了善心。我俩没有当家的权利，只能大度给她们一些体面。反正院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莫让别人说我俩小气。”
细细一想认为元淓说得有道理，彭文儿心里虽是极度郁闷，但也不得不做出妥协。
“听你的。”
等彭文儿走后，元淓开始发待。对于她的前途，她也很迷茫。
彭文儿经过花园时，左思右想，还是去了胡静之的院子。
得到胡静之同意，进到胡静之的房间。
靠在床榻上胡静之，打发走捶腿的两个小丫环，又看向彭文儿：“你不休息，到处跑，是为何事？”
听出胡静之轻斥自己不安分，彭文儿马上请罪：“姐姐。莫误会。你是主母，自然没人把你怎么样。我不好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那四双眼睛。所以，我才去问元淓的意思。我绝对不公拆你的台。”
胡静之口气缓和。
“元淓是什么态度？”
彭文儿在床榻前止步。
“姐姐。看元淓的样子，是真的没和皇后串通。估计也气得不轻。”
胡静之长叹一声。
“在这事上我也相你所说。我要是元淓，也不会笨到给自己添堵。你可有好的应对办法？”
彭文儿献计。
“姐姐。皇后收买那十个丫环，逼迫她们当耳目。我们想个办法，把她们送到邺城去。”
胡静之摇摇头。
“万一路上再出现不幸。陛下和皇后，必然认定是我们谋害那十个丫环。得不偿失。”
反正主意已经出了，行不行，彭文儿也管不着。
“姐姐。那我就再想不出好办法了。”
“好了。不说烦心事了。你回吧。天热。千万别中暑了。”
“是。”彭文儿退走两步，转身出门。
这时，陆令萱从靠近墙角的屏风后面出来，缓了缓气。
胡静之轻笑。
“有谁拦着你，不让你喘口大气吗？”
陆令萱顺气，去到床榻侧边：“夫人。我们在去邺城的路上车队被劫，彭氏跑得快。我猜，彭氏会武功。”
胡静之不在意：“彭氏，是将门罪臣之女。有点武功很正常。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陆令萱提醒。
“夫人。如果我的猜测属实。那之前在府里发生的那几件事情，就有可能与彭氏有关。”
胡静之惊诧。
“这也有可能。不过，她的目的是什么？”
陆令萱说出所想。
“她也想当家主事。只不过，她没有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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