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之心情好些。
“我有些疲惫。你去歇息吧。有事我会泊派人叫你。”
“是。”陆令萱退走两步，转身出了院门。
胡静之继续思考没有想好的事。
陆令萱回到元淓的房间，摇醒正在床上睡觉的独孤伽罗：“都按你说的说了。夫人很高兴。你算得真准。”
独孤伽罗笑笑。
“不是算得准。是分析地准确。最主要，还是你提供的消息准。”
这个人合作结果，陆令萱还是很满意：“往后。我们一起会更成功。”
独孤伽罗点点头，感觉陆令萱眼神又流露了丝担忧。
“你又在想什么？”
陆令萱问独孤伽罗：“就算眼前过关过去了。夫人和李现霓还会照旧争来争去。我们帮高纬的效果，并不明显。”
独孤伽罗给陆令萱宽心：“太明显，反而是坏事。只要能让冯太夫人和李现霓保持距离，对夫人来说就是好事。”
“这话怎么说？”陆令萱想不通。
独孤伽罗轻声说道：“皇太后不想九公子府里出事。陛下看在皇太后面子上，不会闹出人命。”
陆令萱皱眉。
“那陛下想做什么？”
“想要试探九公子府里，有多少人才。事情到此为止吧。”
陆令萱的心里忐忑不安：“真的……这样……就可以结束？”
“把难题扔回给陛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你可有办法解决？”独孤伽罗等陆令萱回答。
想来想去，陆令萱也没想到别的办法。
“万一陛下被人挑拨……你可没忘记，陛下身边可是多了一个宠姬。轻霄的事，八成是这个宠姬说的。夫人和李氏之所以，能达成共识。也是害怕这个宠姬说九公子坏事。”
“记住，千万不能给那个宠姬送礼。”独孤伽罗又补充：“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表现我们顾不上别的事。”
陆令萱更着急。
“你这是因小失大。宫里不打点好。哪还有活路？就怕，以后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了。”
依旧保持平静面色，独孤伽罗嘱咐陆令萱。
“你说得极对。但事情也不会按你想得这样发展。我们得根据现实的轻重来决定。一旦府里派人进宫去巴结那个宠姬。送礼送得轻，对方看不上。送礼送得重，陛下会认为府里还有很多钱。然后……”
陆令萱顺着独孤伽罗的思路想：“然后，陛下就更忌惮有钱的九公子，对吧？”
独孤伽罗点头。
“有钱，有兵，有威信的将军，最容易造反。陛下怕九公子功高震主。也许，陛下会先动手。虽不会大开杀戒，但会找个别的理由惩戒九公子。风向一变，九公子想领兵就更难了。手里没兵，只能任由别人宰割。就如独孤信一样。结果，只能活活别人逼死。别人还不用负责任。外人只会认为，死者是自己寻死想不开。”说到父亲的事，独孤伽罗非常伤感。
陆令萱好奇。
“对独孤信的事，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为了避免被陆令萱怀疑，独孤伽罗撒谎。
“独孤信一直忠于元氏家族，要不二十六年前也不会随魏孝武帝元修入关。三年前，西魏的皇帝元廓被迫禅位给宇文觉。独孤信作为臣子，极力阻拦宇文家族篡位，被宇文护逼杀，随元廓去了。”
陆令萱感叹。
“自古忠臣，都没好结果。只有讨主上欢心的人，才能占到大便宜。我郎君骆超生前……也是被无耻之徒逼得没活路，只能走了一条反抗的路。”陆令萱心里恨高欢没有赏识骆超，发誓将来也要让害她家人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到院子有人。
独孤伽罗又装睡。
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陆令萱去到门外，看到彭文儿。
彭文儿进门。
陆令萱向彭文儿行礼。
彭文儿直接了当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陆令萱反问：“夫人让你照顾小公子。你去了哪里？”
以为陆令萱是胡静之派来查岗，彭文儿也不敢太嚣张。
“小公子睡着。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回房换件衣服，不行吗？”
陆令萱目光落彭文儿身上。
彭文儿连忙解释：“我只换了里面的衣服。若是换一套衣服。别人肯定又说我只顾着自己。府里遇上难关，我可不能再给夫人增添麻烦。”
有人要是想生事，再小的事，也能往大罪名上套，彭文儿小心也是应该的。
眼下，胡静之需要彭文儿这个帮手。
作为胡静之最信任的人，陆令萱更不能给胡静之拖后腿。
“奴婢要去给夫人回话。就不多说出。”
望着陆令萱出了院门，彭文儿坐到床榻边上，拉独孤伽罗起身。
“李现霓给轻霄备好了嫁妆。夫了给轻霄了一支发钗。我送什么物件合适？轻霄是陛下准了嫁给屠麸。我出手也不能太过小气。”
独孤伽罗指了一下彭文儿手腕上的玉镯。
彭文儿马上护住玉镯。
“这是我父亲生前送我的。虽然不太值钱。但绝对不能送人。”
独孤伽罗拉起彭文儿左手，指着左手腕上的玉镯，给彭文儿一个坚定的眼神。
彭文儿不解。
“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我的玉镯？我改送同样价值的钗子，行不行？”
独孤伽罗摇头。
彭文儿有点恼火。
“你是故意惹我不高兴是吧？你是帮着欺负我是吧？”
独孤伽罗在彭文儿手掌上写字：示弱。
瞬间，彭文儿反应过来。
“你是让我向陛下示弱，对吧？这样，陛下就会只盯着胡静之和李现霓。”
独孤伽罗点头。
彭文儿激动。
“你太聪明。只可惜是个哑巴。”
当然，彭文儿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幸亏你是哑巴，否然，我必然不是你的对手。
这时，听到院子又有脚步声。
独孤伽罗向旁边移了移，与彭文儿保持一定距离。
李现霓出现在门外。
“彭妹妹。你果真在这里。”
反感李现霓派人跟踪，感觉李现霓没好事，彭文儿戒备心起，委婉给李现霓警告。
“主母怕小公子被人谋害。特意派我这里，好好看着小公子。你若没有什么大事，就别来这里，省得有人说你有谋害小公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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