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紧跟罗仁，找了一条没人走的小路。
“用什么由头，说动冯太夫人帮小公子？”杨坚心里没底。
罗仁笑了笑。
“冯太夫人是会什么样的德性，你不清楚吗？”
杨坚不好意思笑笑。
“我只听说高演和高湛父亲高欢没死前，冯太夫人很得高欢宠爱。也很受皇太后娄昭君待见。冯太夫人为何这么会做人。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知道什么内情，可以与我说说。”
眼前这个节骨眼上，罗仁可没心情去说别人的事情。
“女人间，就那破事。不是把别的女人弄死，就是把别的女人的孩子踩到脚底下。”
“是挺残酷。我们去找哪里？”
罗仁指了东边一个宫殿。
“那就是冯太夫人住的关雎宫。我去关雎宫附近，打探情况。你去找笔纸，写上冯挽碧的消息。”
感觉不太靠谱，杨坚迟疑。
“这样……行吗？冯太夫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冯太夫人再聪明，也是一个女人。待在这皇宫的鸟笼子里。想得无外乎就是巩固地位。冯挽碧是她的义女。她还指望着冯挽碧给她带来荣耀。”
杨坚道出担忧。
“万一冯太夫人，不止一颗棋子呢？”
为了规避风险，冯太夫人是绝对不会把所有希望全押在冯挽碧身上。
这话确实是需要再三思。
罗仁犹豫。
“那你说怎么办？”
杨坚环顾四周。
“顺着你的思路，我们改一点策略。”
有兴趣听下去，罗仁催促：“怎么行动？”
杨坚轻声问：“冯太夫人有个女儿，叫浮阳公主。你没有办法，让浮阳公主生点小病。这样冯太夫人要出宫。皇太后娄昭君要是参加宴会，就会被冯太夫人记恨。”
“……”罗仁考虑杨坚建议的可行性。
想说服罗仁，杨坚又说：“暗中施压，可能效果会更好。”
罗仁担忧。
“如果我出宫，中途高演对小公子对手呢？”
这种情况，也极有可能。
杨坚分析。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我和我的那位朋友在宫中见机行事。你去外面求援，还能让小公子多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如果真的出现不幸。你留在这里，最多就是凑个死人人数。”
“都说你是斯文人，你说起狠话来，也挺狠。”罗仁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杨坚潜入关雎宫，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站着等。
罗仁找了一个出宫的侍卫，私语几句。
那个侍卫就已最快的速度出宫……
罗仁刚回到孔雀台附近，远远留意在孔雀台上的独孤伽罗。
半个时辰后。
杨坚等到好消息。
一个丫环跑到关雎宫，向冯太夫人汇报，说浮阳公主生病肚子痛。
冯太夫人大惊，连忙带着丫环去宣训宫，去找娄昭君。
此时的娄昭君刚刚打扮好，准备去孔雀台参加宴会。看到惊慌的冯太夫人，感觉事情不妙。
“为何惊慌？”
冯太夫人向娄昭君行完礼：“请皇太后恩准。浮阳公主病了。我得出宫去看看。”
果然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心里觉得晦气，但娄昭君还是没有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娄昭君是浮阳公主的嫡母，适当关心非常必要。
“妹妹。你快带着太医，快去看看你女儿。若还有别的需要，马上派人回来传话给我。”
“谢谢姐姐。”冯太夫人带着丫环转身离开。
娄昭君叫伺候她的两个宫女分别去给高演和元舒培传话，说取消宴会。
娄昭君坐到案几前。
没过多久。
皇后元舒培前来，向娄昭君行礼：“母后。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见太医？”
“是浮阳公主病了。”娄昭君请元舒培坐到她的身边。
元舒培好奇。
“之前也没听到信儿。怎么突然浮阳公主就病了？”
“我也纳闷，皇后。你好好想想。怎么突然就病了？”娄昭君神情变得严肃。
元舒培警觉。
“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是肯定。你再想想会是什么事？”娄昭君语气沉重。
不过，元舒培倒是很高兴娄昭君把她当成自己人。
“不管怎么说。浮阳公主病了。冯太夫人少不了动用宫中的御医。以后，有求于你。就不会太嚣张。母后。你放宽心吧。”
娄昭君看着元舒培：“傻孩子。我根本不是怕冯太夫人。我只是不想带头起冲突。一旦我们自家人起冲突。陛下那些兄弟，必然会联起手来先把陛下从皇位上拉下来。又不少了一场内乱。到时，我高氏家族，就成了别人的笑话。”
元舒培向娄昭君认错。
“是我浅见。”
“我们在殿内议论，不外传即可。浮阳公主，是冯太夫人唯一的亲生女儿。千万不能出意外。你赶快去找陛下把详情说给他听。宴会撤销。”
“是。”元舒培前往孔雀台。
表情严肃的高演，正在盯着装傻的独孤伽罗看。
元舒培向高演行礼。
“陛下。妾身有话说。”
高演冷冷说道：“要是劝我取消宴会，这事就免了。”
元舒培叫自己的宫女和高演的内侍都退下，再向高演进言。
“母后知道你是为她的面子着想。但母后说了，她根本不怕冯太夫人。而是怕宫外巡防营监狱中的事情。”
高演看向元舒培。
“你怎么想？”
“有人想挑起高氏内斗。这事必须重视。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陛下。取消宴会吧。”
高演头痛。
“算算时辰。我宴请的重臣，都已经进宫门。这个时候取消宴会，会被笑话。”
“陛下。宴会可大可小。重臣们不会太在意见面形式。不如向重臣说明实情，然后请斛律光好好谈谈？”元舒培等着高演回话。
元舒培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儿子能娶斛律光的女儿。
给皇太子订亲，这事是国之大事。确实不宜在外谈，私谈最佳。
“皇后说得对。”高演叫元舒培把独孤伽罗带走，他站在原地思考。
元舒培拉着独孤伽罗的手：“你没吃到好吃的。是不是很失望？”
独孤伽罗点点头。
“我宫中有好吃的。”元舒培和独孤伽罗慢步，觉得很轻松。
高演又叫内侍知会重臣，见面的地方改在建始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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