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对罗仁也就没再怀疑：“罗兄。你打算让我找谁下手？”
罗仁扫视完周围。
“既然有人一直想利用李昞，那就让那些别有用心人，好好品尝被构陷的滋味。”
抿嘴一笑，宇文直向罗仁流露出佩服的目光。
“你真的……够坏。”
“乱世，不坏就活不下来。”罗仁把自己说得坏些，是想让宇文直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
宇文直转身先走。
罗仁加快速度，出城门，回到住的村子里。
贺若蕾抱着一盘子红枣，从旁边路上过来：“你去了哪里？”
“我去城内协调一些事情。”罗仁没再多说，带着贺若蕾，回了他们的房间。
贺若蕾把盘子放到案几上。
坐到案几前，罗仁倒了一碗水喝起来。
感觉有些累，贺若蕾坐到案几侧边，一边捶打自己的腿一边问罗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咽下嘴里的水，顺手将碗放到案几上。
“小公子被困在宫里，救出不来。”
贺若蕾叹气。
“这事我也听人说了。我急着回来，也是为这事。我感觉这事蹊跷。你要是找不到帮手。我可以帮你。”
罗仁抬手示意贺若蕾不要再说。
贺若蕾靠到罗仁身边，双手握住罗仁的手：“我知道你是为了保密，所以，有些事没与我细说。可情况不等人。有人能想出用惊马这种损招，差点摔死小公子。这事不能这样完了。”
门外有声响。
罗仁叫贺若蕾去看看。
贺若蕾赶快到门口。
屠麸拎着两坛酒，向贺若蕾走来：“阿蕾。罗仁在吗？”
“在。”贺若蕾请屠麸进门。
屠麸走到罗仁面前：“罗仁。我办婚礼时，你露脸后，怎么就不见了？”
“去找小公子。”罗仁有气无力说道。
坐到案几侧边，屠麸把酒放到案几上：“什么情况？小公子还能撑多久？需要帮忙，就直说。”
罗仁摇头。
感觉被忽视，屠麸有点生气：“你是不是想把我排挤在外？”
罗仁被逗笑。
“你能不能别像女人，多愁善感？我不会抛弃你。高演召集重臣开会，暂时打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小公子被扣在皇后宫里。我是实在想不出办法，将小公子弄出皇宫。不是不想和你说话。”
得到罗仁的准话，屠麸安心，帮着出主意。
“既然高演已经盯上小公子，必定宫中戒严。若是你我强行将小公子带出皇宫。必定会遭遇追杀。”
罗仁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头痛的地方。好在巡防营里的那几个人身份，没有确定。高演还等着钓李昞。不然，小公子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屠麸两手握拳，抿了抿嘴。
看出屠麸紧张，罗仁开玩笑：“是不是你妻子，不想让你跟着我做事？”
屠麸笑了一下。
“我们的事，我自然不会对我妻子说。我是在想，仅凭我们这样势单力薄，很难将高氏的子孙除掉。”
感觉屠麸的话里有杀气，罗仁叮咛：“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要是你鲁莽行事伤了小公子。我不会原谅你。”
屠麸没生气。
“我是在想关于李昞的事。可我不知道能否成功。但又怕你听了会恼怒。”
罗仁叹气。
“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早已是兄弟。没有什么不用能。就算选择的路不同，我也不会勉强你。说吧。”
屠麸低语。
“就算巡防营里的人，不是李昞的人。但，我觉得李昞肯定派了可信的人来了。”
“……”罗仁等着屠麸细说。
“我托人打听了周国的情况，李昞刻意与独孤家保持距离。这说明，他在观望。杨坚是独自一人……”屠麸想撮合杨坚和独孤伽罗的意图已经很明显。
罗仁警觉。
“你想干什么？”
屠麸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看到轻霄脸上的刺字。我心疼。我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我觉得有必要，要把李昞和杨坚绑在一起。这两家有兵权……小公子回周国，才有活路。你能忍心，看到小公子脸上也刺字吗？”
周国的宇文护，能逼独孤伽罗的父亲独孤信，自然也能弄死独孤伽罗。
保独孤伽罗性命，这也罗仁最想做的事。
可屠麸说的这事，难度太高。
“难成。”
这时，贺若蕾用盘子端着四碟菜，从门外进来。
屠麸问贺若蕾：“你从女人的角度来分析。你认为李昞会不会和独孤四姑娘和离？”
“你怎么也关心起朝廷大事？”贺若蕾将盘中的菜碟，摆上案几。
屠麸催促。
“你快回我的话。我正在和罗仁推测周国的情况，为小公子回周国做打算。”
就算屠麸是自己人，涉及独孤伽罗的行程，贺若蕾还得小心再小心。
看向罗仁，贺若蕾等着罗仁指示。
罗仁给贺若蕾一个肯定的眼神。
贺若蕾也道出自己的忧虑。
“会。”
屠麸追问：“什么理由？”
贺若蕾认真说道：“李昞有野心，他一直没和离，这是国为他需要博好名声，为他起兵做准备。”
屠麸欢喜。
“罗仁。你听清楚了吗？你妻子都认为，李昞有价值。”
罗仁却不乐观。
“万一李昞不主动提出和离，是因为他还没找到更合适的联姻对象，这种情形怎么应对？”
屠麸轻笑。
“你是进宫紧张过度了。只要我们创造合适机会，让李昞舍不得和离，不就行了。”
“这主意……”罗仁想了想：“听起来也行得通。可怎么操作呀。我们拿什么让李昞相信我们有能力？还有，杨坚马上和尉迟嬿婉成婚。我们也不能保证，我们这里没有尉迟家的人耳目。”
顿时沮丧，屠麸也没心情再喝酒。
“尉迟家的耳目……这事是我疏忽。你们吃酒吧。打听好消息，变来知会你们。”
罗仁送屠麸出门。
“外出问话，要委婉一些。城内查得很严。实在不行，就回来。”
“知道了。”屠麸快速出院门。
罗仁拉着贺若蕾坐到案几前：“屠麸说的话。你认为可行吗？”
贺若蕾直言。
“集合李昞和杨坚家的力量，这个主意不错。但，我更想知道，是谁给屠麸出的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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