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轻霄也害怕自己和施壹见面的事，被屠麸发现，慌张：“我还有事情。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这话，与之前和施壹见面时说的话，差不多。
屠麸心里不是滋味。
他分不清楚，眼前的轻霄前后说话一致是真诚？还是轻霄对所有男人都这样敷衍？
一想到，轻霄是他的妻子。还与施壹不清不楚……
他心里有种憋屈。
突然，他很后悔，自己娶轻霄这么个不安分的女人回家。
可如今，怎么办呢？
如果和轻霄撕破脸，把轻霄和施壹见面的事公布出去，他自己也会跟着丢脸。
施壹是皇帝高演的亲信，眼前这些事，根本动不了施壹。
想到这里，屠麸更加坚信。他要从军，远离轻霄。
看屠麸不说话，轻霄心里更慌张，一边掩饰用力平复自己猛跳的心脏，一边小心翼翼问屠麸：“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吃的？”
没心情吃，屠麸冷淡说道：“我实了。你去烧水。我要沐浴。”
“好的。”轻霄快步出门。
从轻霄的步伐中，屠麸看出轻霄还有事情隐瞒着他。越想越气。又想到之前罗仁给他的忠告。
想找人倾诉，翻墙到罗仁院子。
“罗仁！”
没人回应。
屠麸去到罗仁住的房间门外，望到罗仁在床榻上睡觉，拍了两下门框。
睡得正香的罗仁，不得不睁开眼睛，顺便打了一下呵欠。
“你怎么回来？”
“我有事问你。”屠麸去到床榻前：“你是不是早知道施壹找过轻霄问话？”
猜测屠麸可能已经知道，施壹和轻霄来往不正常。
一个男人得知自己被绿，十分愤怒，这能理解。
罗仁更知道，屠麸的对手施壹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如果屠麸贸然行事，必定会被施壹暗中弄死。
处于弱势的人，只要生存下去，才能有机会报仇。
眼前的屠麸处于愤怒当中，不宜再激怒。
权衡之下。
罗仁决定给屠麸宽心，稳住屠麸：“施壹，在问轻霄之前，也来询问过，我和贺若蕾。”
屠麸半信半疑。
“我们是兄弟。我对你忠心。你也得对我真诚。我可不想当傻子。你肯定听过什么？”
若是一点什么都不说，必定会引来屠麸的记恨。
罗仁决定适当说点话，以安抚屠麸。
“我经常进城，与很多贵族打过交道。我听过的话多了。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如果罗仁说轻霄和屠麸走得近，印证屠麸的猜测，这会伤了屠麸的脸面。
屠麸这下更郁闷，纠结要不要再问下去？
罗仁开导屠麸。
“你和你妻子，如何相处，这事我不清楚。但有一点，你要清楚。你妻子是从宫中出来，她的见识和行事方式，自然不能和村妇相比。有的村妇嫉妒你妻子，说话自然会难听一些。”
“……”屠麸重新评估妻子轻霄。
罗仁犯困，又打了两个呵欠。
“昨晚，我在城内监工改造不合格物品。明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非要修改。我也生气。但我还得去跟进修改。这其中的憋屈，我也很无奈。我们是平民。我们势单力薄，还得忍受不公的待遇。”
现实困境，摆在眼里。
像屠麸和罗仁这样的人，凭一已之力，根本改变不了当下齐国社会的结构。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屠麸更加沮丧。
罗仁又安慰屠麸：“好在，你已经给你找了一条好路。坚持住。你有更好的前途。”
屠麸却不这样认为。
“虽然我听你的话，给段韶出了几个有用的主意。但我感觉，段韶提防着我。”
罗仁也不吃惊。
“段韶能被封为郡王，足见他是有能力的人。要是他像小孩一样好哄，高演就不会忌惮段韶了。”
听罗仁为段韶说话，屠麸又不顺气。
“你怎么又在段韶说话？”
注意到屠麸听不起去自己的劝告，罗仁决定不再多说。
“你必须冷静。”
屠麸脱口而出。
“我冷静不下来。”
揣测屠麸和轻霄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屠麸和轻霄的婚事是指婚，这牵扯到高湛府邸的许多人。
罗仁不好劝屠麸和离。
但罗仁，还是想劝屠麸看开些。
“在这个世道上。能活下的人不容易。活下来，能过得好的人，就更不容易。没有一件事，是轻松的。你得学会做出取舍。还得学会放手。”
“……”屠麸想不通。
罗仁只得再解释。
“高演是皇帝，按理来说，他是我国最强大的男人。但他也有他的无奈。他也不能废了皇后。他也不能，杀了高湛。谁都有憋屈不顺心的时候，就看自己怎么想。”
这话屠麸听明白了，屠麸好奇心起。
“你的遗憾是什么？”
罗仁想了想。
“以前，我觉得我们隐忍，就能平安活着。后来，我才发现，没有安全的地方。老实平安活着，就像一个梦。是奢求。与其让别人主宰我们的命运，还不如我们自己主宰我们自己的命。”
听完激动，屠麸追问罗仁：“你有什么大计划？”
就算罗仁有什么秘密，只要关于家人的话，罗仁都不会随意讲。
但对屠麸这个兄弟，罗仁还是想好好教导。希望屠麸将来前途大好。
“除了努力之外，人能否走向成功，还得看运气。我跟娄定远这条路。你跟段韶这条路。现今讲军功，将来说不定，你的前途比我好。”
屠麸却不乐观。
“我再说一遍。段韶不信任我，不会重用我。嘴上吹牛画大饼这种事，听听就行了。若信了，就是傻子。”
罗仁笑笑。
“我倒觉得段韶说这话，也是在考验你。你有没有发现？高演提防段韶与段韶提防你，是一样的理儿。”
回想去段府发生的事情，进行对比后，屠麸认同。
“依你的意思，段韶也有点信任我？”
“只要你有出众的能力，对方还得用你，给你相应的待遇。当你没有价值时，没人理你。信不信任，已经没有意义。段韶质疑你，必然得给你机会表现。你表现好，让别人看到你的能力。就算段韶不重视你。肯定有别人会重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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