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左右看看。
感觉周围的气氛，比之前来的时候要严肃。
戴着斗笠的杨坚，从附近的行人中挤出来，快步走到罗仁前方。
罗仁看到杨坚用斗笠遮脸，就知道情况不妙，跟着杨坚拐到附近的巷子里。
确定周围安全，杨坚问罗仁：“你那边，怎么样？”
罗仁摇了摇头。
情况不乐观，杨坚调低自己对目标的预期：“只能主动打击一下。别的事，以后再找机会吧。”
为了避免杨坚行事鲁莽，罗仁决定再敲打一下杨坚。
“我刚从巡防营回来。施壹说要审人。我没见到要审的人。”
杨坚心情沉重。
“我去皇宫附近蹲守。有人从偏僻的地方，用绳索攀爬进皇宫。我望到在外面望风的人，被蒙脸的人干掉。我以最快的速度撤退，找了一个斗笠戴着。”
杨坚的撤退速度还算快。
罗仁对杨坚更有信心。
“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兄弟，有去无会。心里都不会好受。你的腿，是不是有些发软？”
不想承认自己无能，杨坚故作镇定：“还好。”
“那就好。你还要去干一件事情。”罗仁在杨坚耳边嘀咕几声。
“……”杨坚迟疑。
罗仁伸手拍拍杨坚的肩膀：“这可能是唯一能救李延伯的办法了。你能不能取得李昞的认可，就看这一件事情。来了这里，不干一件大事，你回去如何向你的主上交代？”
杨坚咬咬牙。
“我会去做。”
“盯我的人太多。做好了。不用急着出城找我。”罗仁走出巷子。
杨坚攀爬上身边的房檐，改走另外一条路。
罗仁在街道上，边走边看，慢步回到城外的家里。
在床榻上休息的贺若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睁开眼睛。
“你总算回来了。”
罗仁站到门口。
贺若蕾去到罗仁身侧：“有人跟过来吗？”
“城内有人跟我。我特意绕了几圈，还请施壹吃了酒菜。”
贺若蕾拉下脸。
“你为何又请客？你是嫌你钱多的没处用吗？省下钱，以后还有很多用处。”
妻子贺若蕾为钱着急，也是为了家里好。
不想和贺若蕾起冲突，罗仁示意贺若蕾小点声：“我经过巡防营时，施壹带着一队士兵回来。我就请施壹吃酒菜。结果，施壹就走了。为此，我特意将酒菜送到巡防营。”
贺若蕾紧张。
“施壹有没有威胁你？有没有说要对你上刑？”
罗仁长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他回来，说要审犯人。我听出，那是我试探我。出到街道上，杨坚找过我。说也皇宫那边，亲眼所见，有一拨人……有进无回。”
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个场面有多惨。
“如果……情况再恶化，我们怎么办？”贺若蕾抱住罗仁的胳膊，想着要不要做最坏的打算。
此时的罗仁，心中心有恐惧，可他知道他说出皇宫里的事，只会让妻子贺若蕾更担心。
“别害怕。我没进过皇宫。”
贺若蕾神色轻松一些。
“也不知道送死的那些人，是哪里来的人？明知皇宫里封门了，还硬往那里去。”
罗仁也想不通。
“按理来说，十三叔江湖经验丰富，不会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没心情去管别人，贺若蕾叮咛罗仁：“小公子说过。你必须活着。危险的地方少去。危险的人少见。”
“眼下，不是我们能选择。”罗仁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声响。
罗仁和贺若蕾，靠到门外，一边观察，一边做好应敌准备。
只见屠麸跑到他住的院子，进了住的房间。
然后，再翻墙来到罗仁的院子。
“罗仁！”
罗仁走出门外。
“你这是要干什么？”
见罗仁平安，屠麸顺了顺气：“我听说皇宫那里抓了不少人。吓死我了。”
罗仁皱眉。
屠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跟随罗仁去了隔壁客房。
罗仁关好门。
“你这样跑回来。要是别人够聪明。还以为我和皇宫那边的事有关。”
屠麸再问：“真的不是找的人？”
罗仁澄清。
“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派的人。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派的。我也是从城内赶回。”
既然罗仁去过城内，皇宫那边发生的细节，想必罗仁也清楚。屠麸也就不多说了。
“依你分析。会是什么人，这么不要命？”
罗仁抱臂。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我也不知道，这个没脑子的人，是谁。但愿，别是我们认识的人。娄定远和我核账了。等蹴鞠比赛结束，我们这里的生活，又会被打回原形。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真实性，得你自己去验证。”
屠麸好奇。
“什么事？”
罗仁简明而要说道：“施壹告诉我，边境没粮食吃。你还要去建功吗？”
没吃的，可能会被饿死。是个活人，都得考虑家庭成员的生存问题。
罗仁帮屠麸打听消息，屠麸心里十分感激。
“这事由施壹说出来，应该有一半的可信度。好在你提前，帮人规划好。段韶和元渠姨越来越信任我。”
努力的谋划，终于让罗仁有机会在段韶府里安插了自己人。
就算屠麸心性不稳，这也不算是最大的问题。只要屠麸愿意忠于罗仁。屠麸就能保护罗仁。
“有没有想好？”
屠麸笑了笑。
“没有退路。我曾经也很做过很多次梦。经常问自己。要不要去边境？”
罗仁正视屠麸。
“你是什么意见？留在这里？还是走？”
屠麸思考过后说：“你说得对。我独自去边境，只会被人奴役。我会小心留在段韶身边。段韶说短期内，他是不会有机会去战场。这样也好。我要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读一些书。多学一些心眼。”
自己劝的话，屠麸总算听进去了。
怀里抱着一个小坛子的轻霄，刚进院门，叫屠麸给她钱。
屠麸只得回他住的院子，与轻霄理论。
轻霄叫屠麸进到厨房。
屠麸乖乖跟着小进房间。
把怀里抱的小坛子放到案几上，轻霄活动酸痛的胳膊：“你到隔壁院子干什么？”
屠麸不耐烦说道：“我回来家里，没见你，就去隔壁院子问问。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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