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麸请示：“要不让我想个办法，回绝了平秦王？”
“……”段韶反复斟酌，拿不定主意。
感觉出段韶在犹豫，屠麸提点。
“郡王。你犯不着参与到，高氏家族的内斗中去。保存实力，保全段氏家族，这才是你的使命。”
叹了一口气，危险当前，段韶不得不为自己家族的人做打算。
“可这事……做旁观者……我也不能太无情。”
屠麸又劝。
“那些人，都是刻意隐藏不安分心思的人。你阻碍那些人的野心，他们就会记恨你。再拿你妻子生事。你家族又不得安宁。”
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段韶心情却更加沉重：“要是陛下心里分不清是非，那就是我大齐的不幸。”
齐国的命运，有高演操心。
屠麸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寻一条能活得好的路。
“郡王。如果你不想被降罪。还是进宫向陛下表忠心，比较重要。也得防着陛下再次扣押你。”
进宫面圣？
思来想去，也只有屠麸说的这个办法比较靠谱。
进宫，这事得和妻子元渠姨商量。段韶带着屠麸去元渠姨院子。
没听到元渠姨打砸的声音，段韶去到元渠姨门口，没见到元渠姨，不由地看向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怕段韶发现独孤伽罗会说话，屠麸阻拦。
“郡王。郡王妃找人去诉苦，正常。”
此时，段韶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去找元渠姨，也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事。
“王妃能和小公子，说什么？”
听出段韶的疑心又犯了，屠麸马上解释。
“小的不知道王妃会说什么。但小的清楚，小公子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没有比小公子，更能保守秘密的人了。难道你想让王妃不消气，和你打砸闹下去？平秦王妃元氏出事，同样出自元氏家族的郡王妃，还有皇后，都得跟着倒霉。你也会被牵连。”
心烦，段韶也怕元渠姨和和他闹。当下决定，打消去找元渠姨。
“屠麸，我进宫，该向陛下说什么？”
屠麸故意大声说：“郡王！你坚持要进宫！小的也拦不住你！你照实说！陛下一定能体谅你的难处！”
段韶皱眉。
“我听得见。你不必这么大声。”
屠麸给段韶使了一个眼色，让段韶看独孤伽罗住的房间门。
很快，元渠姨从独孤伽罗住的房间冲出来。
“不许进宫！郡王！你敢进宫！我就敢去皇宫里闹！我可不想像平秦王妃那样好欺负，任人拿捏。”
元渠姨紧张段韶，
段韶心里舒畅多了。
元渠姨责备屠麸。
“是你给郡王出的馊主意？”
屠麸出主意，也是为了让元渠姨和段韶和好。
眼前被元渠姨责骂，屠麸也不在意。
“郡王妃。你保平秦王妃，就是保你的娘家。郡王保段府，就是保你和你儿子的未来。你消消气。我们一起商量办法。”
元渠姨放软语气：“你说吧。我该怎么能保住平秦王妃？”
“……”屠麸看了一眼段韶。
元渠姨伸手，扯了一下段韶的衣袖。
妻子当着屠麸这个外面的面低头了，段韶高兴。
“眼下，只有我进宫面对圣这一条路可走。平秦王的资历在，我之上。不理会，会结仇，更不能让陛下猜疑我。别为我担心。我会平安回来。”
元渠姨又问屠麸：“你主意多。能不能想个办法，不让郡王进宫？”
屠麸规劝。
“皇太后病着。郡王不进宫看皇太后，这说不过去。”
段韶下决心。
“我这就去看望皇太后。屠麸。你去给我备马车和药材。”
“是。”屠麸退走。
元渠姨双手环抱着段韶的腰，带着哽咽：“你得……活着回来……我等你。”
段韶搂着元渠姨安慰。
“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外面这些麻烦，摆不平。有人肯定会在儿子婚礼上添乱。我必须得和陛下去谈此事。你听话，在府里好好待着。千万别出府，去掺合平秦王府的事。”
元渠姨的地位保住，对平秦王妃也是有帮助。
“嗯。”
送段韶到大门口，看着段韶坐马车，带着屠麸离开。元渠姨飞快去到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趴到窗户边看院外情况的独孤伽罗，向元渠姨投去佩服的眼神。
元渠姨得意一笑。
“男人骨子里都有点犯贱。女人不仅要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还得学会小妾撒娇之道。让小妾无路可走。”
元渠姨到中年，还得段韶喜欢，已经证明元渠姨掌控男人有过人之处。
“……”独孤伽罗笑了出来。
元渠姨教导独孤伽罗。
“等你郎君将来直上青云。你就会知道，做郡王正妻的郁闷。我真想做个普通的女人，不必背负着家族的荣辱。”
想到自己的处境，独孤伽罗收敛笑容。
“情况会变好。”
元渠姨叹气。
“安慰自己，可以这么说。可你也知道，我大魏国已被齐国取代数十年。当年，高家男人发家时，拼力娶元氏女抬高他们的地位。现今，高氏家族地位已稳，就开始去除元氏女。最终是想对元氏赶尽杀绝。高演要维持表面上的和睦，暂时不会废了出自元氏家族的皇后。但这并不代表，以后高演不会废了皇后。”
独孤伽罗淡然回道：“你的担忧，也有道理。既然高演想换皇后。你们元氏家族的人，也不是傻子。换个皇帝，不就行了。”
这话，吓得元渠姨汗毛竖起来。
“不可乱说。我还有儿子。我不能将我儿子，推到危险之中。万一，下一个高氏皇帝，还不如高演呢？说到底，我和我儿子还得靠段韶保持。段韶丢了大将军官职。向我和儿子下毒手的人，会更多。可能，我和儿子，最后还没平秦王妃的下场好。”
毕竟，元渠姨年纪大，经历的变故，比独孤伽罗。
元渠姨忧虑的事，独孤伽罗必须考虑。
“更不更换皇帝，这也不是你家郡王一个人说了算。关键时刻，添油加醋，这也是有必要的。至于，高的皇位上坐着是哪个。那是天命。就像周国。权臣宇文护一手遮天。三年换三个皇帝。这也不是周国人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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