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五环，陆小蝶扶着陆小双下车，走进了窄小的巷子里。
哗啦啦的麻将碰撞声传来。吆喝声顺着窄小的巷子流淌，就像一条脏污的河流让人的心情抑郁不堪。
“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添乱了。”
姐弟俩儿经过一阵促膝长谈，现在感情反而比以前更好，一直以来长不大的弟弟小双似乎也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也懂得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嘭！”
陆小蝶踹开了陆妈妈打麻将赌钱的门，惊得里面一屋子的人都以为是警察来视察了。赶紧把桌面上的零钱都塞进口袋里，还有一些来不及塞的人连着手里的烟头都塞进了怀里，被烫得哇哇直叫。
“哎呀小蝶！你这死丫头回来就回来了，干什么吓唬人啊。吓死老娘了！”
陆妈妈的眼神很不爽，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阵又继续摸麻将，对陆小蝶姐弟俩儿都不理不睬的，活像个后妈一样。
陆小蝶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准备转身就走，可陆小双却二话不说走过去，拖着陆妈妈肥硕的身体就往外走，直接把她屁股下面坐着的折叠椅子拖变形摔在了地面上。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我妈不玩儿了，以后她再来你们最好也别同意，我跟我姐从几天起再也不会替她坏债，有本事赌输了借高利贷，就等着被高利贷追杀砍死算了！”
麻将馆儿里面静悄悄的，街坊邻居都知道陆家这个儿子是个吃软饭的怂货，每天只知道在家里伸手要吃的，要不是有陆小蝶这个能赚钱的闺女在，他们母子早就饿死了！呆围来弟。
“哎哟！今儿是天上下红雨了吗？向来只会打游戏的小子都懂事了，只是你说了算吗？”
麻将馆儿的老爸娘阴阳怪气地冲陆小双说道，听说上次陆妈妈欠了高利贷八十万被人追杀。后来陆小蝶没几天就给还上了，果然是重点小学的老师有钱拿，没准儿学生家长送她多少好东西呢！
“小双说的没错儿！以后她来赌钱。你们再给她赊账，就等着跟阎王爷要钱吧，我们姐弟不会替她换一分钱！”
陆小蝶冷冰冰地说完，陆小双就拖着陆妈妈出去了。
陆小双拖着陆妈妈艰难地往巷子深处去，她跟在后面一声不吭地往那十几平米的小房子走，心里却是五味陈杂，小双现在都被人毁成这样了，要是以后妈还敢去赌的话，她真的是看着她被高利贷打死也不会管了，从她高中起就一直在打工赚生活费养家，她早就受够了！
“啪！”
平房的小院子门刚关上，陆小双转身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哭泣，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
“你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敢管老娘的事情了？我赌钱怎么了，老娘把你养活到现在这个年纪，你孝敬老娘不应该吗？啊？养活你弟弟不应该吗？啊！”
陆妈妈在狭窄的院子里上窜下跳，吵起来扫帚就往陆小蝶身上打，恨不能打死她才能出刚才被当众侮辱的恶气！
“嘭！”
陆小双一把推开了陆妈妈，陆妈妈肥硕的身体撞在木头门板上，发出嘎吱的难听噪音，脸上都是震惊，肥硕的身躯靠在木板院门上，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闭嘴！”
陆小蝶嫌恶地看了一眼假哭的陆妈妈，捂着她难受的胃靠在客厅玻璃门上蹲了下去，如果她没有纵容妈妈赌博的话，他们姐弟不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呃……”
陆妈妈被吓到了，惊讶地看着平日里一直温柔听话的女儿，又转头看看儿子，发现事情好像不对劲：“小双回来了，回来就好啊，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小蝶去买菜！”
“妈！”
陆小双看着陆小蝶眼底的讥笑，终于明白这些年姐姐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出租车上姐姐大概跟他讲了下她现在的状况，他也从什么都不关心的问题少年，突然间懂事了。
“咋？”
陆妈妈被儿子吼得一愣，抹了下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用眼神狠狠地剜陆小蝶的脸，只是她见女儿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心里也有点发虚。
“你知道为啥姐姐会失踪三天吗？知道我为啥会被人带走消失三天吗？”陆小双瞪着陆妈妈，质问的眼神让陆妈妈心里一颤，儿子居然懂事了？
“谁知道你姐姐她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关起来啊，还害得你被人带走关了三天，这几个死丫头，等妈好好地教训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陆妈妈的眼神很飘，她当然知道陆小双被带走肯定吃了不少苦，不过看他脸上没伤，估计那些人顾及小蝶也没敢下重手吧……
“呸！”
陆小双狠狠地啐了她一口，脸上的嫌恶跟明显了，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尽是恨意，一步步逼近木门上的陆妈妈。
“你真当我是白痴？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傻帽？我告诉你陆美丽，因为你欠了人家高利贷八十万，高利贷为了拿到钱把姐姐打工的酒吧出卖给了一群混混泄愤，姐姐差点就被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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