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它们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许德凯问小广。
小广知道他问的是那蓝色光源出现后，旁边的几只土黄蚁，在弩箭刚飞去时就突然钻入地底的一幕。
韩眺也看着小广，毕竟通过老白那个闷蛋和水族的沟通，哪有直接听自己人解说的好，而且这位据说从不藏私的。
“不知道。”小广很干脆的回答。
“嗯？你不是能跟那什么，跟那法师一样，千里眼千里耳什么的都没问题吗？好好感受一下？”许德凯不死心。“你要不再感受感受，试个什么技能，我俩替你护法？对，就对着这蚂蚁的地下城，你看看它们的酋长最有可能藏哪儿？”
“这，这，还有这，先等它们挖开来看看。”小广指着几处正在挖的地方。“它们正在挖，有几分钟就知道了。”
“它们在里面，你感觉到了，对吗？”许德凯搓着手，“有没有给你发消息什么，呃，就是那种意念感，像刚才大伙都感觉到的那样？我觉得那个蓝色的光源是个宝贝，类似意识放大器的那种，能传递给所有人懂得它们的意思。”
“这肯定是某个文明的产物，十之八九还是人类文明。这世界很奇妙的，等着我们去探索。”韩眺盯着在水底挖掘的螃蟹，明亮的水底城此时反而有种沉沦的废墟之美。
许德凯点点头，“等飞机造出来了，我先要去北原城的悬崖之上看看，那个地方太高了，小广骑着蜻蜓都没飞上去。在我的想象里，那里应该有另一个世界，你上次没飞上去，现在肯定最想去，对吗？”
“不想。”小广回答很光棍。
“天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许德凯耸耸肩，明白又像是不明白的随口说道，“未来是不确定的，有位哲学家说，即便是最优秀的人，也无法准确的预测未来。”
“挖开了一个，你们看。”韩眺指着一处水底。
巨大的拱形建筑被挖开，里面咕咚咕咚的灌水进去，有一些透明的虫卵从里面冒了出来，浮在水里。马上就有鱼游过来抢食，透明的水中鱼群游来游去，船上的人像是在看水族馆。
随着拱形建筑完全被挖开，里面的虫卵也被分食一空。小广下令挖开的建筑要沿着底部再往下挖一段，就怕有暗道和地下室。
“看来拱形建筑就是虫卵室。”韩眺指着另一个刚被挖来，同样在水中飘出虫卵的拱形建筑。
“圆筒形的就是储藏室了。”有位军官指着被挖开的数个圆筒形，像炮楼一样的建筑，里面一些像是植物果实出现，还有一些浓稠的浆液在水中飘散，引得鱼群去吞食，
“那些应该是糖份液体。”老白难得的开口，他指着水中的浆液，“这是蚂蚁们收集的富含糖分的植物汁液，由工蚁初次分泌酶消化后，制成的类似蜂蜜的物质，它们居然会炼制糖了？”
“你确定这是糖，不是什么别的？”许德凯好奇的问。
“确定。”老白回答。
本想张口问水族怎么告诉你的，不过看看老白鼻观口，口观心的老僧入定模样，又看看韩眺一副我也不知道所以然的表情，许德凯闭住嘴不问了。
“那是什么？”这次轮到韩眺问了。
只见有一处四四方方的被挖开的建筑，里面漂出大大小小的凝胶一类物体。鱼群过去转了几圈后，就开始吃了起来。
“我想应该是蛋白质一类的。”老白再次回答，“蚁群进化到了一定阶段，它们贮存食物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原始贮存，直接把动物植物尸体存放。而是像我们看到的一样，通过工蚁的消化酶，进行初次的消化，排除废物，合成蜜糖和蛋白块一类的高热量食品。这样的作法，避免了食物腐坏，而且减少空间，易于运输。看来，它们率领的文明达到了一定程度。”
“这也是水族告诉你的？它们也能吃出蛋白食品味来？”许德凯诧异道，左右看看，没有那长长的水蛇头领在附近，难道是千里传音，这是武侠世界？
“我没说过是水族告诉我的呀。”老白表情古井无波。
许德凯睁大眼睛，小广也疑惑的看了看老白。
“是我从书籍里看到的，我们的一位前辈，在书中记载了。有种蚂蚁在森林里，它们有很高的智慧，它们善于制作这类食物，人类可以直接食用。”老白解释道。
“絮状物是什么。”许德凯指着一处被破话的建筑，里面有些絮状物飘出来，在水中悬浮。鱼类围着转了几圈，并不吞食。
“这就要捞上来才知道了。”老白终于不懂了一回。
很快就有水族带着絮状物浮出水面，有士兵用长矛挑着过来让众人观看。
“纤维，植物纤维，看起来像一团团的绳子。”仔细扒拉了一阵，众人分辨出来了。
“这是用什么植物纤维搓的绳子？它们要这么多绳子干嘛？”围观众人好奇，有军官发问道。“如此大量的细绳子，肯定是什么大工程才用得着。”
“我猜，是用来缝什么的。”正当大家都猜测中的时候，盯着看了一阵的人群中，有个细心的军官开口道，但有些欲言又止。
看看四周看他的眼神，意思是你肯定有什么想法，继续说啊。
“那个，我注意到敌人的怪虫军团，它们肢体，似乎不像是自己长上去的……”军官说到这里不说了。
大家不约而同看了看远处高地上残破的各种尸体，断肢残骸。有个最大的，还在远处让渔网死死的捆着，一直在搅动河水。只不过它挣扎到了一处拐角，被巨大的山石卡住了，进退不得，上下困难，一直在徒劳无功的乱动，没人搭理它而已。
“恶心！”众人不再提此事，转身继续观察水底。
“出来了，有士兵指着底下喊到。”
只见透亮的水底城，一处被挖开的半圆形建筑中，露出螃蟹无法撬动的透明，透出一缕蓝光。
“快，让水族，继续挖，把四周的泥土都挖掉。”韩眺跟老白说道，先挖那里。
集中螃蟹苦工，挥动巨钳像挖掘机一样，很快，一个半圆的，蓝光覆盖的，如同科幻电影的水晶罩一般的物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此时已经能看到，数十只穷途末路的土黄蚁，正在半圆形的玻璃罩中，从水底看着上方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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