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收他为奴
穿过热闹的集市，初念来到熟悉的僻静处。
远远地望见一袭淡绿色身影。
“柳公子！”
她小跑着过去，拍了拍他胳膊，气喘吁吁道：“你今天怎么没有出摊呀，害得我白跑一趟。”
柳青枫脸色焦慌，“初姑娘，我母亲她，她今早咳出好多血，就快．”
他唇色发白，咬着牙，“不行了”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初念一听，脸色立马变了，急忙催促，“快带我去。”
“好。”
进了屋子，她才明白过来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妇人脸色蜡黄，印堂发黑，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血迹染红了被褥床单。
怎么看都是人临死前的状态。
柳青枫眼神一缩，哑着嗓子扑上去，“娘！”
听到声音，妇人努力地睁开眼睛，颤抖着抬起胳膊，用着都快听不到的声音，“小枫，娘走了之后，照顾好自己。”
“娘，初姑娘来了，她，她一定会治好你的。”他哽咽着声音，眼角泛红。
妇人抬起眼眸，向着儿子身后看去，露出慈祥的笑容，张了张嘴巴，“初小姐”
“伯母。”
初念走上前，半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沙哑的声音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想是在说给妇人听，“你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妇人扬起温热的笑容。
不过她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张开口。
初念耳朵凑近她嘴边，“初小姐，谢谢你愿意跟我们小枫相交，他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不爱与人说话，但他心是好的。
他受了太多苦，没有一个同龄人愿意跟他相交。
老妇死后，恳求小姐能收他为奴，这样也算是往后为他寻了个好去处。”
妇人拉着她的手，一双眼睛浑浊，絮絮叨叨地祈求。
只不过听完之后她就摇了摇头。
感受到抓着她的手一紧才开口。
“我不会收他为奴，我将小枫视作朋友，朋友有难不可不当。”她反抓住妇人的手，严肃又认真，“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便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打开，推到妇人面前，“喝了它。”
因为初念的话，呆愣住的妇人跟柳青枫才反应过来。
“母亲，我相信初姑娘。”他看着白瓷瓶，莫名的心安。
妇人叹了口气，颤抖着手，在初念跟儿子灼热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初念攥起拳头，嗓子眼不由地发紧，“伯母，你，感觉怎么样？”
谁知，妇人突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娘！”柳青枫一下子扑到妇人身上，颤抖着身体，压制着声音低呜了起来。
初念瞳孔一缩，后退几步，满是痛苦自责。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喉咙发紧，嘶哑着开口，“我，我不知道．”
“出去！”柳青枫猩红着眼，朝她吼道。
他就不该相信她！
什么狗屁神药，骗子，统统都是骗子！
初念像失了魂儿一样，踉踉跄跄地后退着走出去。
出了门之后情绪爆发，大吼一声哭了起来。
老太太突然走过来，看着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说娃，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偏偏要去救那丧门星母子。”
“你你闭嘴．呜呜”她抽噎着瞥了眼老太太，索性把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你，你没良心，里面躺着的是你儿媳妇，活生生的儿媳妇！”
老太太连续叹着气，看着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竟露出了几丝柔情，“芳儿要是活着，应当也同你一样大吧。”
“芳儿是谁？”她抹着眼泪，奇怪地看了眼老太太。
“她是我最小的闺女。”老太太看向远方，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笑容，“芳儿小时候很是调皮，跟个男孩子似的，会上树去掏鸟蛋，会下河去抓蝌蚪。”
“可就在吴氏（柳青枫母亲）嫁进来那年，她无故去世了，不明不白。”
她忘了哭泣，呆呆问，“她是生病没的？”
听到这句话，老太太突然反应激烈起来，“是吴氏，是她害死我儿的！”
初念想起伯母，那么柔弱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坏事，出于愧疚，便有些打抱不平，“才不会是伯母呢！”
“女娃，你还是太嫩。”她冷哼一声，颤着腿坐下来，有些想提点道：“小心被卖了还傻呵呵地帮着人数钱。”
初念心里难过，便也没有反驳，沉默半晌才吸了吸鼻子，闷闷开口，“伯母，死了。”
“死的好！”老太太高兴的就差拿个鼓站在镇口锣鼓喧天了。
没有理会老太太，她只是红着眼眶，低低道了句，“是我害的。”
“她死了，我还要感谢女娃你哩。”
她默默地转过头，语气平淡，像是在诉说着根本不存在的事一样，“那是你儿子他媳妇，你孙子他娘。”
“要不是他们母子，我儿子也不会死！”老太太咬牙切齿，看起来极为愤怒。
只是以为她可能有所误会，并没有当真。
像是看出她的不信，老太太默了半刻，苍老又精明的眼睛望着远方，叹了口气，“芳儿死后，我一直心存疑惑，便偷偷顺着可疑之处查了下去。”
“查到了？”
老太太瞥她一眼，又看向远方，只是呼吸明显变得沉重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吴氏一次出门，我进了她的房间，在一个被藏起来的木盒中，我发现了与我儿伤口一致的簪子。”
“世间相同的簪子那么多，你拿这个说事，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当然，仅仅一个簪子说不了什么，可如果簪子上面有血迹呢？我不相信真的有这么多巧合！”老太太声音激动，脸上的皱纹随着抖动一颤一颤的。
突然，她猛地抓住初念的胳膊，语气恨恨，“既然没有她为什么要将簪子藏起来？”
不等初念回答，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现在就是她的报应，报应哈哈哈！”
不顾老太太的疯癫。
她闭上湿润的眼睛，鼻子发酸，“骗子，系统你个骗子！”
“美丽的宿主，请问我骗你森莫啦？”机械音咯咯一笑，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不过她此刻并没有跟它玩闹的心情，吸着鼻子，“你不是说我的血可以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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