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没有人性。
“一开始的时候是你让我接近他，那个时候你没有想到今天吧？我有想过你可能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今日事情已然如此，大家都已经撕破脸了，不如将话说明白，你是为何？”
云铁生倒是毫不吝啬，“如果真的是她，和她的儿子在一起或许会有什么不同，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听这个意思，云铁生也应该知道《易阳本》的事。也是，他是应该知道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女魔头创立《易阳本》的时候，恐怕他就在身边。
“你没想到他会喜欢我，如今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云前辈也是有一份功劳的？”封眠讽刺一笑，“是不是没想到？”
“你想说什么？”他冷冷地问，这个时候就完全没有往日的慈祥了，终于算是原形毕露。
封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一股子火来，或许是他这话太直白，激怒了她？每个人心里或许都有那么一个恶魔，但别人有没有或许不清楚，封眠有时候难以控制自己。
于是她一点儿都不客气了，“关于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怎么认识喜欢，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理解，阿遥的母亲曾经说过，你是一个无耻之徒，你做了什么，她会认为你无耻？其实你并没有资格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你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你背叛了他的母亲，你不知道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喜欢，你是一个麻木到令人发指的人，你有照过镜子吗？知道什么叫做面目可憎吗？人都已经死了，你留着画像有什么用？即便你留着画像，心中难耐相思，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因为你的软弱和无能你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你背叛了她。你不配被人原谅。”
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绝望？
当云铁生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
不过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他心里当然是不爽的，于是反唇相讥，“我和她之间至少没有血海深仇，我当初离开她是为了他好，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你最好永远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你能记得住吗？你指责我当年做的事，可是如今你还不是做了同样的事？出卖，背叛，以爱的名义，呵，爱算什么东西？我对他母亲所做的，你对他所做的，都是一样的。小眠姑娘，有句话叫半斤八两，甚至是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她是指谁几乎已经明显了，不过是只女魔头罢了。
在他心里会不会还记得她温柔的样子？
“你总有你的道理，他如今就在屋子里，此番他远走都是因为我从中挑唆，如此这般算他迷途知返，请你不要为难他，否则前辈您一定会后悔。”
“好啊，只要你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啊。”封眠答应的干脆，东西她都已经收拾好了，只是简单的一个包裹，里头装了些银钱细软，此刻也是干脆利落的出门，甚至都没有回头看。
时度带着那帮人不知道去到哪里了，反正她都走出了那道府邸，还是没见着一个人。
刚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
她作为一个杀人凶手，看着受害者的丈夫不应该是愧疚吗？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愧疚呢？但其实有一种痛苦，见了他就会很痛。或许是因为深藏在心底的另一个灵魂，女魔头的灵魂。他也是女魔头曾经深爱过的人。
如此也好，既然这个夜晚沉寂在黑暗中吧。
没走几步，院子里就翻出来一个人，封眠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人，“小乔姐，你怎么来了？”
她很困惑，此刻实在没什么说话的心情，再看姐姐，眼眶里明明氤氲着悲伤，却还是能够笑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强颜欢笑？
她拍了拍她的肩，“你去哪里？叫我和你一同走吧。”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个曾经让她依恋的地方，她在这个地方曾经收获过爱情，虽然那不过是虚假的爱情，却叫她心中欢喜啊，得到了短暂的快乐。
这是她曾经无比珍惜的一切，而当她失去那个人的时候，所有的风景都不再有意义，在她没有放下的时候，曾经的甜蜜就成了毒，这个地方她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道：“我是不想待在这里了，回忆都是不好的，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骗，被人卖了都得给人数钱，实在是太丢人了。”
仅仅是因为丢人吗？封眠并没有心思戳破她，她就是太难过了，她们两个是一样难过的。
封眠道：“我要回家去，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吧，我们回去越夏，找一个地方住下，过些时候风平浪静了我去寻求父皇的原谅。”
“回去？”明明从前怎么都不肯回去的。
她道：“是要回去，我就不信了，这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没有咱们两个小女子一席立足之地吗？”
“你真要带我回家？”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道，“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们两个之间，而是两个深深的爱着彼此的人在商量着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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