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夏青鸾的声音，姜云凡的心情都是带着几分沉重之色。
看着夏青鸾，他神色无比的复杂。
他期待，有害怕。
心中无比矛盾，他期待着眼前的这个夏青鸾依旧是曾经的夏青鸾，但是又害怕她是曾经的她，因为，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上，谁都无法回头了，他的拳头微微攥紧，像是在心中挣扎一般。
但是，他又希望知道这一切。
“别哭，慢慢说。”姜云凡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姜云凡的手掌温热，似乎再给夏青鸾力量。
她点了点头。
然后，开口，道：“那就从最开始说起吧，云凡哥哥，你我分别之后，我被父皇送入了祖地，又老祖指点修行，其实当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姜王城的事情，所以，我去了无极宗找你，从那时开始，我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决定。
看到你，我是真的开心。
之所以骗你，是因为，随我前来的侍卫，我信不过。
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已经在布局了。
我要瞒过所有人。
父皇，母妃，侍卫，还有你。
你们都不能知道我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姜云凡没有插话，他做在夏青鸾的面前，静静的听着。
“我在无极宗陪了你一个月，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也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是最开心的，我在皇宫，就像是困在鸟笼之中渴望天空的小鸟一般，虽然所有人都畏惧我，尊敬我，捧着我，但是那不是我想到的。
但是，在无极宗那段时间，我很放松。
后来父皇派人来接我，我知道我不能不走了，临走前，我亲了你一下。”说着，夏青鸾笑了笑：“你还记得吗？”
姜云凡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你就是在那个时候为我种下的毒龙咒，不是吗？”
夏青鸾没有否认。
“给你种下毒龙咒，是为了保护你，姜叔叔和婶婶失踪了那么久，父皇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论是你的身上还是罪罚之地的所有人，所以，五年的时间已经到父皇忍耐的极限了，他想要杀你。
而我，不想你死。
所以，提前为你种下毒龙咒。
毒龙咒可夺人气运和修为，我以此对父皇回报。
父皇自然会暂缓对你下手，因为我需要你的气运和实力，拖得越久越好。”
姜云凡心头在震动。
原来是这样吗？
一双眼眸都是在疯狂闪动着。
看着夏青鸾，姜云凡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而看着姜云凡震惊的神色，夏青鸾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当时已经恨死我了，恨不得杀了我？”
姜云凡沉默，没有回答。
的确，那时的他，痛不欲生，心如死灰，对夏青鸾也生了杀心，因为要活！
“再后来，是龙神窟之争。
你能参赛我早就知道，不是因为我在三圣宗中有眼线，而是在参加龙神窟争锋之前各个世家与宗门都会带上一份名单前来，我提前见过了三圣宗的名单，有你的名字。
那时的我很想见你，跟你说说话。
所以，就在等你们的到来。
在那一夜，我出宫游玩，就是为了遇到你，但却看到你跟我哥哥撞见了，所以我把你带到了湖边散步，虽然只有你我，但是在远处守护的侍卫皆是高手，你我之间的言语他们都能听清，所以，为了骗过他们，我给了你我的玉佩。
也就是能追踪你位置方向的那块追魂玉。
至此，已经有很多人相信我嫌弃你姜家没落，不在是世子身份，嫌弃你是废物不能修行配不上我，为了解除婚约，所以千方百计的要将你置于死地，但是还要维护皇家的脸面做的天衣无缝，让你死在龙神窟中，让人挑不出有点毛病。”
姜云凡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看着夏青鸾，姜云凡难以置信，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竟然蜕变的如此的强大。
为了他，在深宫之中步步谋划。
他心中对她的仇恨和芥蒂已经在慢慢的消失了。
甚至，有些心疼她。
为了自己，她竟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龙神窟开启前，父皇已经在一次对你动了杀心，以为有高人推算过，你出生开始便是有惊天地的气运傍身，若是能夺来必然能让夏圣皇朝的国运更加鼎盛，但是我以毒龙咒为缘由阻拦了下来，这也就引出了为什么我要在龙神窟中对你下追杀令。
因为，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既然已经说了要杀你，若不付出行动，那我的计划，就是失败了。
你将会在一次陷入危机之中。
但是我又不能让排出的人真正能威胁到你，所以我每次都是排出一人，隔一段时间，在排出第二个，在确保你有能战胜并且杀死他的实力之下，选择对你出手的人。
而云凡哥哥也没没有让我失望，十五年的沉寂，还是无法阻挡你绽放光芒，我说过，任谁说你是废物我从来都是不信的，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成为盖世英雄，在龙神窟我就见证了你的成长。
你拥有了实力，便有了自保的能力。
你身上的危机也就少了几分。”说着，夏青鸾的脸上绽放出来笑容。
姜云凡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他到今天，才彻底知道，原来，他不是被伤害的那个，从来都不是，一直被伤害的是青鸾，而她，即便是遍体鳞伤，也要保护自己。
姜云凡的眼眶都是有些热热的。
“龙神窟中，你我那一战，我没有留手，全力以赴，因为我想看看，我的云凡哥哥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是不是真的比我强了，是不是将来真能保护我了。”
夏青鸾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姜云凡，她的眼中目光始终真挚，柔和。
像是一汪清水一般。
这样的目光姜云凡见到过。
娘看着爹也是如此。
“再后来，就是罪罚之地之行了，其实那一次，父皇依旧让我杀你的，所以才会让我与你同行，但是我下不去手，因为，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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