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薇大人。”
饮宴过后，老国师专门邀请龙薇详谈。众人只以为，这两大高手要商量配合，因此也没有人去在意。
然而……
刚一进门，对着这个后起之秀，国师就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无比虔诚，仿佛信徒在朝拜神灵。
“你做得很好。”
龙薇看了国师一眼，点头，“好了，不必拜了。起来吧。”
“多谢龙薇大人！”
直到她说出这句话，国师才起身。且极其恭敬，神色隐隐有一丝狂热，完全是奴仆对待主人。
“如今，魏长亭已经死了。我也借此机会，重回世人的视野中……”
国师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着，而龙薇坦然坐下，“这些，还要多谢你的配合。”
“说吧，你想要什么？”
“回大人。”
老国师不假思索，立刻回答，“老朽一生所求，只有法术的终极！若能一窥神术奥秘，纵死而无憾！”
“这个，我不能教给你。”
龙薇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复活之术……对凡人来说，是禁忌。那家伙能做到，因为他有古神的血脉。”
“那么，就让老朽做万魔王大人的奴仆吧。”
老国师再一次跪伏下来，五体投地，“那是多么伟大的奇迹啊……对术士来说，乃是至高无上的追求！”
“呵……是吗。”
看着眼前热泪盈眶、激动到浑身战栗的老人，龙薇不置可否。抬起头，看向了窗外阴霾遮蔽的天空。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她的语气很淡，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毕竟，你也是人族出身。”
“却为了一己私欲，和妖魔合作……不会觉得，后悔吗？”
“大人，您说什么呢？”
老国师抬起头，一脸讶然，“老朽怎么可能后悔呢？倒不如说，这是天意对老朽的垂怜啊！”
“哦？”
龙薇眯起眸子，眼瞳里的光影，明灭不定，“你应该明白，魏长亭没有问题。这么做，不会良心不安吗？”
“凡人的奇迹，终究不过是刹那而已。”
老国师身躯干瘦，眼瞳却在闪闪发亮，犹如炽热的星火，“在这一个时代里，或许颇为耀眼……”
“然而，放在永恒无尽的时空里……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颗沙砾罢了。”
“凡人的一生，无论怎么渡过，都是庸碌而无趣的。只有永生，只有追逐永恒尽头的风景……”
他浑身颤抖起来，眼里闪烁着狂热的求知欲，“法术的终极！永恒的奥秘！才是吾等术士，唯一值得的追求！”
“真是坚定的信仰……呵，可笑，我在迷惑什么呢？”
龙薇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她摇了摇头，唇角带有一丝自嘲的味道，“的确……为这种事纠结，毫无意义。”
“继续征服天下吧……蹂躏一切，吞噬一切。”
“这就是，我存在于世上的意义。”
她的手，缓缓攥成了拳。
眼瞳深处，有一抹宛如鲜血的烈焰被点燃，“正因为只是疯人的狂语……所以，才有值得追逐的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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