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会是谁给我打电话？
带着疑问，夏仁接通，将电话放在耳边。
“呦，夏仁小哥。”
另外一边，是轻佻的语气。
有些熟悉，夏仁想起来自己中午刚见过对方。
基金会B级调查员，房屋中介。
“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仁没有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号码的，基金会应该有关于自己的资料，而且后勤部队长李万手里也有。
“和你的小相好聊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什么……有趣的问题？”
房屋中介好像是在路边，夏仁能够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小相好？”
“就是那个赵柔小姐。”
房屋中介低声笑了笑：“看来是我误会了，看她对你的态度，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发展的不错。”
“……”夏仁。
“不扯那么多了，贷款的话题她有没有跟你聊过。”
“倒是聊过一点，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小哥还真是迟钝，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更聪明一点。”
房屋中介的语气就像是熟人之间的闲聊，即便是说这种话，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满。
“根据记录，赵柔检查出间质性脊索瘤的时间是今年七月份，以她学生的身份，那个时候正是她放暑假不久，后勤部调查出了她以往半年的所有信息以及行动记录，其中还包括了所有与她有过接触的人，经过筛查，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可疑的地方。”
“她大学居住的宿舍里，有一个室友叫沈芬宜，就在前不久死亡，死因是醉酒后的呕吐物阻塞呼吸道导致窒息。不过这并不重要，我还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事情。”
房屋中介顿了顿，说道：“通过调查沈芬宜的银行账户，我发现她的资金流动比较可疑，几乎每星期都有金额为上千的进账和出账，对于一个在校的大二学生来说，实在不正常，深挖发现，这些钱财的进账来源为数个小笔交易，一次两百到三百不等，都是她做兼职，和校外人员玩弹珠游戏赢来的；而花费出去的用途，则是玩斗地主，全充值欢乐豆了。”
“玩弹珠游戏？冲欢乐豆？”
房屋中介解释说道：“弹珠游戏你应该知道，是大部分人小时候的童年，就是把玻璃珠射进洞里；斗地主的欢乐豆就更好理解了。”
“一个大学生这么儿戏的吗？”
“不儿戏过不了审啊。”房屋中介语气也很无奈。
夏仁皱了皱眉，同时将手机设置成免提，让牛长寿和秦芸她们也能听到。
斗地主是一种老少皆宜的游戏，一般人都玩过，在临床医疗上有时当做放松神经的小游戏使用，病人难受了就让玩一会儿，转移注意力，间接缓解疼痛，但因为是游戏，容易让人沉迷，玩物丧志，以及沉迷游戏后通常会受害者造成严重的生活质量下降和巨额的财产损失，所以被最高联盟政府明令禁止。
一旦发现，将会面临严酷的刑罚，甚至死刑，总有亡命徒铤而走险，不甘于平淡枯燥的生活，宁愿走上犯罪的道路也要玩斗地主，害人害己。
没想到沈芬宜竟然会沉迷斗地主。
“不仅如此，沈芬宜暗地里还介绍同校的女生一起玩弹珠游戏，并从中获取中介费。然后，有趣的地方就来了。”
房屋中介稍稍加快了语速，说道：“今年三月份时，沈芬宜曾经在一个金融机构借出了一笔贷款，但并未能及时还上，五月中旬该机构还派出过催收人员，奇怪的是，那笔贷款记录竟然在五月下旬的时候显示为已还款状态，我们找到那所经融机构的负责人，通过一些手段，获取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信息。”
“沈芬宜通过介绍室友赵柔玩弹珠游戏，抵消了那笔贷款。”
“这怎么可能？”
夏仁下意识地说道。
赵柔身为赵天亮的女儿，金钱方面绝不会欠缺，看性格，她脱离了低级趣味，也不是那种喜欢怀念童年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你先别激动，虽说是玩游戏，但也不是所有当事人都知情的，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沈芬宜介绍同校女生一起玩弹珠游戏，其中大多数女生都是被欺骗的受害者，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要去玩弹珠这么幼稚的游戏，赵柔只是其中一例。”
“以下是重点。”
房屋中介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那些被沈芬宜欺骗受害的女生，多数都已经身亡，死亡时间在玩弹珠游戏的半个月到三个月不等，死因是……非典型恐虫症。”
“虽然沈芬宜自己，以及知情人都认为她们在玩弹珠游戏，但真相并不是这样。”
“她们没有在玩游戏，而是被当成了非典型恐虫症的宿主，而主导者，可能就是隐藏在暗处的异派组织。”
提到重点，牛长寿神情凝重，秦芸也在心里默默分析。
夏仁沉默了两秒。
“这些，都是你一上午查出来的？”
“惊讶吗？”
夏仁毫不掩饰地说道：“确实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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