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过心理部。”宁清和给轻摇和念旧城发了消息，等在医院门口。
“心理部？”轻摇很快找到了她，念旧城随后汇合。
宁清和把前台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表示晚上想暂住孤儿院。
“反正也没去处，正好问问院长。”
“我也跟你们去看看。”叶柠拍了拍胸脯，“我可以试着跟孩子交流。”
“你家人没问题吗？”轻摇问道。
叶柠比了个OK。
“那继续坐车吧！”
“……”念旧城认命地闭上眼。
回程的车上空无一人，不过最后面坐了个女人，用围巾包着脸，戴着鸭舌帽，金色的长发扎在身后，所以他们没瞧见。
开车的也怪，一身黑衣，也遮着脸，湛蓝的眸子直视前方。
“我们不会上了黑车吧？”宁清和选择了离他们都远的中间位置，压低声音问。
“不会吧，咱无权无财，图啥？”叶·土豪·柠说。
“就你最没资格说无财。”
中途都没有人上下车，他们倒是省了不少停靠的时间，在到站时匆匆下了车，那个女人还留在那。
“只有这四个人。”女人拉下口罩，她正是当初假扮老人的殷悦。
而司机，也就是墨桓澈。
“是啊，咱俩都没有后顾之忧了。”他意味深长道。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原本的司机还躺在后座地上呼呼大睡。
站点就在餐馆面前，座椅上遗留了一块手帕，有些年代了，已经泛黄，不过洗得很干净，上面绣了两个小孩子，边上是两只蝴蝶，简陋但看得出很用心。
“这手帕好像是那老人的。”宁清和收起手帕，“等明天餐馆开门了问问吧。”
“那一家看起来都是商人，明天会不会离开了？”
“应该是当地的，起码老人不会四处漂泊。”轻摇道，“而且店里人跟他们说话的语气很熟，那年轻人也提到了老人总在这里晃。”
念旧城咬着棒棒糖挑眉:“女生都这么细致吗？”
“可能只是阿摇比较严谨。”
……
夜幕，他们找到了在天台吹风的季鸿，向他说明了借住在孤儿院。
“三楼都是空房，请随意。”季鸿拉了拉破旧的棉袄，低声咳嗽。
宁清和“不经意”提起:“院长，您有经历过闹鬼的事情吗？”
“我没有。”季鸿条件反射地否认了，“都是听别人说的，我担心得睡不着。”
后面一句像是刻意强调。叶柠能读出他的恐惧，在心底思考，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莫不是真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
“不早了，我先去歇下了，各位不用客气。”
“叶柠？”
“嗯？”叶柠反应过来，“有恐惧，其他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恐惧，真是个令人深思的情绪。”
念旧城百无聊赖地在孩子周围转悠，看他们窝在一块画画，枯瘦的小手抓着蜡笔一笔一画很是认真。
“少了一个。”他踱步回三个女生旁边，“那个女娃不见了。”
“果然是走丢被找回去了吗？”
没来由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宁清和按着雀跃的心脏，面色苍白。
“不舒服吗？”轻摇慢慢拍着她的背。
“是很强的危险意识，连南徽岛上的五阶暗魇都没有让我这么难受。”
轻摇本能地相信她的直觉，皱起眉:“换个地方住吧，明天多找点……”
“晚了。”叶柠打断她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孤儿院的门口，那个不见的女娃，此刻嘴角含笑，眼神空洞没有高光，其他的孩子一息之间通通不见。
最后一抹余晖消失殆尽，世界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仅存的月光也被浓雾遮住，若有若无地缭绕在他们身边。
这个对手，有点强。他们一致得出结论。
小女孩“咯咯”笑着，上午悦耳的声音，现在变得惊悚无比，宁清和感觉自己免费体验了一次鬼屋。
宁清和握着身边的叶柠，凭着灵敏的听觉倒是躲开了她的攻击。
念旧城拔出长剑，借着刀鞘微弱的反光一剑刺去。他的确赌对了，长剑穿透小女孩的腹部。
她似是轻蔑地冷哼一声，若无其事地退后两步，毫发无损。
“感情物理攻击没用？”危险之际也不忘吐槽。
对方没有给他过多的喘息时间，狼人般扑上来，利爪划过他的肩。刻骨的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左肩往柱子后躲。
女孩还想再一步行动时，熟悉的乐声姗姗来迟，她不例外地陷入了幻境中。
“跑，段位太高，我不确定能困她多久。”宁清和捂着胸口，危机感又来了。
浓雾散去了不少，他们可以勉强借着月光看清路况，不至于一失足摔下河去。
“这边！”河道上，一艘小船靠近，上面的人就差跳起来吸引他们的目光了。
“琴川？”
“我下午叫他的，以防万一。”念旧城脸色不太好，肩上的白骨都露出不少，袖子被血染红。
轻摇扫了一眼小船:“这船太小了，只够三个人，念旧城，你和叶柠先走。”
“让两位女士留着可不是绅士。”琴川拍拍灰尘，优雅地摊手，“想必他们划船还是可以的，我跟着你们。”
“我能帮忙。”叶柠不甘。
“乖，你是委托人，我们有义务保护。”宁清和摸了摸她的头顶，“念破城麻烦你照看了。”
“你叫我啥？”
“现在还纠结这个？”她没好气地瞪了回去，将叶柠按在船上。
没等叶柠回答，却听到宁清和低声骂了一句。
“淦。”她抓着胸口的衣料，五脏六腑都如刀绞，猛地吐了口鲜血，“这熊孩子把我教学楼拆了。”
“幻境与你的命相连，不能再任她待着了。”轻摇顺了顺她的后背，催促道，“快离开，找家医院，我们去找藏身之地。”
叶柠自知事态紧急，听话地点点头，划着船桨往中心医院去了。
琴川招手:“来之前我转了一圈，解开幻境，跟我走。”
宁清和缓了口气，轻触闻笙笛尾部，幻境收回，薄雾再次开始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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