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黎也想问。
这样不计代价的整自己，到底是之前得罪了阮氏什么？
顾念黎的沉默也算是给了牧翼一个答案。
他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么说很不厚道，但我还是得说一句，念黎，这样被针对下去的话，我们的合作只能叫停了。”
他这句话说的很残忍也很现实。
商人重利，没有一个人会一直做着赔本的买卖。
顾念黎顿了顿：“好，我知道了。”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她再一次拿出了材料，之前是有做过计算的，如果能够把资金回收的话，公司还能撑一个月。
一个月足以她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可是刚刚那么多的电话，都在提醒着自己，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样的被针对的情况下，别说是撑一个月了，能不能撑半个月都是个问题。
因为在公司呆的时间太长，顾念黎这断时间就是在公司休息的。
而今天，她打算回家拿些东西。
再没有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的时候，是不打算回来的了。
回小区的时候，她意外的在小区的门口看见了那个好久都没有遇见的人。
顾念黎看着站在小区门口的盛行，抿了下唇，按了一下车的喇叭。
盛行被喇叭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了顾念黎。
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也破了一块，脸上还有着擦伤。
见到他走到了自己的车前，顾念黎摇下了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过来找你的啊。”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他还是那副阳光少年的样子，像是什么烦恼都不会有的样子。
顾念黎这段时间遇见的事情太多了，不知为何看见盛行这个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暴躁感。
但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道：“我先去停车，你在这里等我。”
盛行愣愣的点着头。
看着顾念黎的车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才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垂下了头。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段时间自己家伙同阮家对顾念黎公司做的事情。
也找过父亲争论过。
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就算你去找她，她能够放下芥蒂跟你继续下去？”
在自己跑出来的时候，盛漆山阻止了保镖继续追赶，对盛行说了这样一句话。
所以盛行才在小区的门口徘徊着，所以看见顾念黎的时候才露出了那副笑脸。
他记得顾念黎是很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笑的，以前还说过，看见自己笑容的时候总会洗去疲惫。
可顾念黎那不冷不淡的态度还是让盛行很不安。
顾念黎停完车，看见盛行乖乖的站在那个位置等自己，心里一下子涌现出了很多的情绪。
自己也无法去描述的情绪。
她上前走了几步：“走吧。”
盛行见不是回小区的路：“去哪？”
顾念黎回头在他的脸上看了好几眼：“去药方，家里没有擦外伤的药。”
盛行这才连忙跟了上去。
没有忘记用余光去打量着顾念黎的表情，只可惜，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盛漆山在自己跑出来说的话，盛行并没有忘记。
在顾念黎给自己涂药的时候，也还是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直到脸上传来的刺痛，让盛行倒抽了一口冷气。
顾念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了手上的药膏：“不是被家里人关了？怎么跑出来的？”
盛行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跳楼跑出来的，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会不会破相，顾念黎是不知道，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有些没脸没皮。
没有去回答他的话。
顾念黎把买的药膏都给收了起来：“行了，把药擦好，你就回学校或者是回家吧。”
盛行愣住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念黎面露嘲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
盛漆山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坑，顾念黎说什么也做不到息事宁人，哪怕是盛行是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的公司是被阮氏针对的没有错，但真正给了致命一击的还是盛氏。
现在公司成了这个样子，眼瞅着就要破产了，顾念黎又怎么可能不怨？
盛行开始变得有些无措：“顾念黎。”
他干巴巴的喊着她的名字。
顾念黎也不再去看他，站了起来：“算了，随便你。”
反正今天自己回来也不过是收一下东西，盛行想在这边住，就让他去住吧！
盛行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你别这样。”
他受不了这样的冷淡。
顾念黎没有去看他，转身去了书房。
因为回来还要再去拿一些比较重要的材料，盛行一直跟在后面，顾念黎也没有说些什么。
盛行直到看到顾念黎去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变得更加捉急：“你这是打算出远门吗？”
顾念黎把衣服往床上一放，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我现在能有什么出远门谈合作的机会？”
资金链已经断了。
手底下这几个稳定的项目也被通知要停下了，原本想着还能够再撑一段时间。
可现在就连继续撑下去的可能都不再有了。
盛行默了：“这件事情，是盛家的错。”
这句话像是触及到了一个点，顾念黎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然呢？之前我催了那么多次，要尽快动工。结果你爸是怎么做的？他一次又一次的拖延时间，直到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又改变了想法，把合作对象换了另一个人。真的是够了！”
知道那种原本觉得是有希望，拼命的想要去抓住这一缕希望，结果又被通知这一缕希望本来就是属于别人的。
顾念黎说不窝火是不可能的。
盛行又垂下了头。
顾念黎看了盛行一会，叹了一口气：“跟你说能有什么用呢？”
盛行并没有掌管权力，现在还只是一个在上学的学生，即便是已经开始学着去做生意上的事情，也还只是稚嫩的。
根本就不能替盛氏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顾念黎说完就不再看他，继续收拾着床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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