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自己推测的时候，风华的语气有些微妙，她金色的竖瞳轻微闪烁着，带着试探，还有一丝能够明显察觉出来的好奇。
战神一下沉默。
他默默的坐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是说...”
目前还不到九级权限的锦绣有些懵懂：“你是说，小十一有可能是从旧世界时期回归的杀神？”
旧世界这个概念对于阵营的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一片迷雾。
锦绣对此有所认知，但认知也不是很多。
皇曦陨落的太早，而且他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巅峰状态，高高在上，谁能去探究他的来历？
在皇曦陨落了几个纪元之后，战神和人王的出现，才开始让中立阵营去真正的正式所谓的旧世界。
什么是旧世界？
最初之前。
时光的源头之前。
空间的源头之前。
本世界诞生之前。
如同虚无，一片迷雾。
世界是分纪元的。
即便中立阵营没有掌握世界尽头，世界也会在时光中不断的膨胀。
宇宙本就是一种不断膨胀的状态，这种膨胀最终在到达某个极限后，由向外膨胀变成向内坍缩，从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开始收拢，越来越小，最终回归奇点，然后再次爆炸。
这个过程，在中立阵营的概念里，就是一个纪元。
是世界的一个纪元。
阵营内有些学派则认为，这就如同巅峰强者和至尊一样，这是属于世界的陨落和回归。
这种说法是否正确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宇宙的爆炸和坍缩，纪元轮回，但世界依旧还是那个世界。
所谓的旧世界，则是世界在经历一个个纪元后，从有序走到无序的尽头，完全死亡，不在膨胀，不在收缩，万事万物都归于虚无，彻底死亡的世界。
随着世界死亡，所有概念都完全消失。
那种状态，是目前中立阵营的知识盲区，而在那种状态中，新的世界出现，开始爆炸，无限膨胀...
新世界来临了。
对于新世界而言，之前的世界，就是旧世界。
皇曦，曦白，战神，人王就是经历过旧世界，最终活到了新世界的人。
目前的中立阵营，这样的人只有四个。
龙族虽然也是旧世界的生物，但随着旧世界的覆灭，龙族也彻底灭绝，只是留下了一丝微弱的烙印，然后在新世界某种生物的接触下，才变成了现在的龙族。
所以有关于旧世界的概念，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即便是巅峰时期的皇曦，或者现在的战神和人王也没办法解释。
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旧世界死亡后，当一切概念都消失，时间，空间，物质都不存在的时候，那所谓的无是个什么东西？
新世界为什么会‘无中生有？’
他们就算跨越了从无到有的过程，同样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对这一切都是未知，所以风华的这个推测才显得有些离谱。
林十一...是旧世界面对过科技的杀神，然后在新世界回归了吗？
那自家老公会不会认识他？
锦绣看了看战神，突然道：“是这样吗？咱们儿子真的是旧世界回归的杀神？”
“是复苏。”
战神纠正了下，缓缓道：“从旧世界到新世界，没有回归的说法，只能是复苏。”
他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林十一，眯了眯眼睛。
风华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一幕。
她是知道复苏和回归的区别的。
但她仅仅是知道复苏和回归有区别，这不是一回事，但具体怎么不一样，她就不知道了。
“复苏...”
锦绣自言自语了一声。
因为关心儿子的原因，她甚至都没问复苏和回归有什么区别，只是重复道：“那小十一是从旧世界复苏的杀神？”
“杀神怎么复苏？”
战神嘴角抽搐了下。
“杀神也有真实烙印，为什么不能复苏？”
锦绣挑了挑眉。
“真实烙印，也是旧世界的真实烙印，跟新世界有什么关系？”
战神摇了摇头：“如果他来自旧世界...我没办法去想他到底有多好的运气。
正常情况下，旧世界的巅峰权限根本没有办法在新世界复苏，除非是运气好。”
顿了顿，战神开口道：“运气特别好。”
“这样的运气...究竟有多么好？”
风华认真的问道。
战神沉思了一会，平静道：“找一个普通人，没有真实烙印，甚至连生命层次都处在基本状态的普通人，然后杀掉他，看着他的尸体从有到无，慢慢被分解成最基本的原子...
然后原子开始不断飘散，跟其他原子组合，又分开...
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尸体分解的数十上百万亿的原子没有跟其他任何一个原子组合，而是非常巧合的跟尸体原有的原子组合，并且一点都不差的组合成了他死前的状态，那么这个人就等于是复活了，有这种运气，旧世界的杀神是可以活到新世界的。”
锦绣和风华目瞪口呆的看着战神。
自身原子分解之后在按照原样组合一遍？
这是巅峰强者和至尊回归的过程，因为他们都有真实烙印，真实烙印独特的气息会让他们自身的原子不跟其他任何原子交融，只会跟带有自身真实烙印气息的原子一起重新组合。
可如果没有真实烙印的话...
那原子怎么组合？
还要一点不差的组合成原样，且不能有其他多余的原子？
那是个什么概率？
“至少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概率不是零。”
战神平静道：“当然，不是零，也是无限接近于零了。
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无数个纪元，茫茫多的生命，漫长的时光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例子，但这种理论上的可能确实是存在的。”
“难道我们眼前就是这样的例子？”
锦绣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除非她疯了，不然她真不认为自家儿子能有这样的运气。
那是运气吗？
算几率，那个几率小到就算不是零，也小到了完全不存在的地步，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林十一身上？
“所以我不认为他是旧世界的人。”
战神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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