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该说的上次都说了，还有什么事吗？”审讯室赵宏斌坐在楚少杰面前，故作镇定道。
“你应该是高度近视吧？”楚少杰平静道：“五百多度？”
“我！”赵宏斌全身一颤，赔笑道：“是有点近视，但不严重的。”
“平时你好像都戴一副黑边眼镜，为什么突然变成隐形了？”李家俊步步紧逼。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换个形象。”赵宏斌狡辩道：“阿sir，难道换眼镜也要你们管？”
“换眼镜当然我们管不了，可是……”李家俊冷笑道：“为什么你的眼睛碎片会出现在灭门案发现场！”
“不可能！”赵宏斌大惊失色，争辩道：“你们冤枉我。”
“冤枉你？”李家俊不屑一顾，把鉴定报告扔在对方面前道：“自己看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们在最小死者头上发卡提取微量血迹，经过比对跟你的DNA一模一样！”
“什么？”赵宏斌如坠冰窟，脑中飞快闪过当初因为惊恐怕孩子们叫人，硬生生用手把他们捂死的场景……
“赵宏斌，当初询问你不在场证明只说在家睡觉，有没有证人证据？”
李家俊盯着对方，猛的一拍桌子大吼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赵宏斌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激动道：“我没有杀人，他可是我哥哥。”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我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楚少杰用手指点点桌面，陈述道：“原因最少有两个，第一因为钱，你是不是被赵宏飞骗去借高利贷？”
“我们已经查到证据，短短半年你因为做生意失败需要钱周转，然后找赵宏飞借，谁知道他竟然骗你借高利贷。”
“现在利滚利已经大几十万了吧？”
赵宏斌脸色惨白，双手紧握，整个人微微颤抖。
“我猜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你偷偷喜欢阿珠，也就是你的大嫂。”
楚少杰仿佛亲身经历般侃侃而谈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情况是这样。”
“你因为高利贷深夜偷偷跑去找赵宏飞理论，当然没想杀人，只想让他帮忙解决债务问题。”
“谁知道他不但不帮忙，还各种嘲讽你无能没本事，不懂做生意就学别人投资，现在亏钱都是活该。”
“你也在气头上，忍不住骂他就是软饭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全靠老婆养着对不对？”
赵宏飞猛的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这个警察是不是就躲在现场偷看？
“赵宏飞很愤怒，开始动手打你，骂你想勾搭大嫂，是不是早就想睡他老婆对不对？”
“然后你们就开始扭打，越大越厉害，毕竟赵宏飞混过社会，你打不过他，突然发现桌上一把水果刀……”
“你拼命砍，拼命扎，等你回过神才发现……”
“他居然死了！”
“你杀人了！”
赵宏斌如丧考妣，整个人仿佛烂肉瘫在椅子上，目光无神一言不发。
“赵宏斌，我承认你哥哥是人渣，长年家暴老婆孩子，游手好闲混社会，如果你只杀他我不意外，甚至鼓掌叫好。”
楚少杰目光锐利道：“你为什么连三个无辜孩子都不放过！”
“我！”赵宏斌猛的抱住头，发疯般痛苦道：“我也不想的，我真不想的！”
“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侄子侄女，都是我的亲人啊！”
“我当时很怕，刚想处理尸体，突然他们从房间里跑出来，正好看见。”
“我怕他们大喊大叫让邻居听见，只能捂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叫人，我真的不是想杀他们！”
“你们相信我啊！”
楚少杰开启感知，发现赵宏斌不是说谎，最少当初真没打算杀孩子们，只是太惊慌导致意外窒息。
“闭嘴！”李家俊忍不住咆哮道：“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三个孩子都死了！”
“你就是杀人凶手！”
赵宏斌发出野兽般哀嚎，拼命拍打头部，整个人彻底崩溃，可见这段时间没少受到良心谴责，是啊，那可是三条人命。
“冷静下来。”楚少杰走到赵宏斌面前，发动精神迷惑，先让他冷静，坐牢有的是时间忏悔。
李家俊再次震惊，看着逐渐冷静的赵宏斌，一句话就能搞定？
“莪认可你的说法，对于三个孩子是意外不是蓄意谋杀，但结果已经出现，你必须承担责任。”
“误杀也是杀！”
赵宏斌喃喃自语：“是啊，误杀也是杀，是我亲手杀了他们，是我的错。”
“阿sir，你说的对，赵宏飞是人渣，连亲弟弟都骗。”
“当初我生意失败急需钱周转，然后他说可以借给我，当初签合同根本没想到居然是高利贷。”
“短短几个月利滚利竟然八十多万啊！”
赵宏飞愤怒道：“这是亲哥哥该做的事，后来我发现去找他，本金可以还，利息也可以给，但多出来的真的没钱。”
“他不但不同意，还骂我没本事就别学人家做生意，高利贷就是这样，假如不还就找人让我好看。”
“没办法，我只能每月拼命还钱，结果越还越多，最后实在撑不住，那天喝点酒就想着去找他摊牌。”
“他骂我，还打我，让我卖房子也要把钱还上。我现在只剩下房子，卖掉真是无家可归了。”
赵宏斌痛哭流涕道：“后来也不知道这么了，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发现他竟然倒在地上全身是血。”
“我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
“我吓坏了，我居然杀人了。”
“当时只想处理尸体，赶紧离开，深更半夜应该没人知道我来过，可是……”
“孩子们听见声音醒来，然后看见你？”李家俊追问。
“我当时怕他们大喊大叫引来邻居，就捂住他们的嘴，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想害死他们的。”
“后来你把他们放在沙发，还手拉手？”李家俊继续逼问作案细节。
“看着他们，我……”赵宏斌双手抱头道：“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
“只能给他们跪下磕头，希望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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