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哪不是卖？
再加上学员自己愿意，省队也不想和学员搞得不愉快。
至于八一队，因为其成分特殊的原因。
不但部队放人需要更繁琐的手续，其学员家长当初也是考虑让孩子将来在这混个一官半职。
所以思前想后，即将整队出兑的火车头杉杉，成为曾政“收购之旅”的第一站。
在听过曾政一顿天南地北的胡侃后，陈经理终于相信了七八分。
翻开曾政带来的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陈经理将合同放在桌面上，五根手指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短短一刻钟的功夫，陈经理就从一个热血球迷，转变成一个买卖商人。
“曾教练，我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懂。这再转会资金、奖金提成、肖像权，签字费什么的是几个意思？球队从小训练球员，这笔花费可不小啊！”
在曾政递交的合同中，关于两人的转会费只有两万元而已。
除了这两万块钱以外，火车头其他收入都是来自两人再转会的资金提成，以及在曾政麾下的奖金分成、肖像权和签字费分成而已。
说白了，曾政这是在玩空手套白狼！
这搁谁谁愿意？
不说别的，光这两万块钱，还不是一次性付清。
“陈经理，你我都是生意人，火车头卖了后也不是彻底退出足球市场。”
“生意嘛，当然要把目光放长远些。”
“他们俩在我麾下，将来肯定有更好发展的。”
话虽如此，但陈经理却摇摇头。
涉及到金钱利益，别说是曾政这个国家队替补教练，就是竹鞋主席来了都不好使。
“曾教练，不是我不信任你。”
“我也是搞足球的，甲A甲B什么情况我再清楚不过。”
“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你这新健力宝什么都没踢出来，那我们这些投资者不都是打水漂了么？”
“投资嘛！我也懂！”
“但你想融资，至少得有东西抵押嘛！”
说完，陈经理从上到下打量曾政一遍。
裂纹的墨镜，褶皱的风衣，褪色的皮带，掉漆的皮鞋。
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模样。
“我可以把我的青训基地抵押给你。”
“我要那青训基地有啥用？那地方在哪我都不知道。”
“曾教练，你为何不把它抵押给银行折现呢？”
曾政不吱声了，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见曾政闭口，陈经理自问自答道：
“曾教练，我猜猜，你光是搞这个青训基地就几乎花光所有财产了吧？”
“青训就好比办学校，得招生，请教练等，这些可都是钱。”
“若我估计的没错，你这青训基地早就抵押出去了去吧？”
听到这，曾政的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陈经理见状，更是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想想看。
曾政就一毕业四五年的大学生。
哪怕有天大的能耐，跟着健力宝四五年能赚多少工资？
别说赚钱了，说不定工资还被压着呢！
见曾政犯难，陈经理继续说道。
“曾教练，不是我不支持你。”
“火车头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俩球员完全是多余的卖件儿，能多赚点我也很高兴。”
“可你开出的条件和我要承担的风险实在太不匹配了，这生意确实没法做。”
见对方婉拒，曾政心有不甘地问了最后一句：“陈经理，咱就不能通融通融么？”
看着曾政炽热的目光，陈经理眼珠儿一转。
“曾教练，你也别怪我唯利是图。”
“咱在商言商，我相信这事儿换做是你你也不会轻易答应吧？”
没等曾政开口，陈经理继续说道。
“不过也难为了曾教练来一次宁波，咱也不能让曾教练白来一趟。”
“这样吧。”
“如果您能在一周之内筹到五万块，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你看如何？”
五万块？
在这个一个月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普通人短时间内哪弄得来五万？
这分明是陈经理给曾政出难题，他料定了曾政搞不到这笔钱。。
看着对方戏谑的目光，曾政站起身，咬着后槽牙应了下来。
“行，五万就五万！”
“好，那接下来的一周，我就在这静候曾教练的光临了。”
陈经理站起身，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曾政也不废话，背起包，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居民楼后拐了个弯儿，曾政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掏出怀里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孙哥吗？让会计晚上下班前，给我账上打五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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