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当时花如练反应快，知道辜连立马要回转过头来，她迅速侧脸看向远处。
但指尖还在以一定的节奏和力度敲打着扶梯的扶手。
辜连就此一直看着花如练，但花如练不敢给自己的正脸他看。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是丹左的电话，此刻他一定在某处看到这一幕，为了避免花如练提前暴露在辜连面前，他就给花如练打电话来。
由此，花如练的一张脸得以顺理成章低下去听电话，而且手机也可以挡住她半边脸了。
一下扶梯之后，辜连驻足了一下，他等着只要几步之遥的花如练来到自己面前。
但是，花如练却脚步匆匆，转身后没多久，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辜连想叫住花如练，但是花如练已经淹没在人流中，他追着她背影看，跟在她后面，可她很快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
花如练和丹左会面后，丹左问：“他怎么会猛然转过头来看你？”
“因为我的手指在扶梯扶手上弹贝加尔湖畔，他也是。”
“你俩弹一样的键位？然后共用同一条扶手，他感应到了？”
“不，他弹他的右手，我弹我的右手，我们弹不同的键位，但是，我们是在同步弹一首歌。”花如练说。
“什么意思？四手联弹？天啊！”丹左惊呼了起来。
花如练笑着点头，说：“是的，我们就在一条扶梯上，在心中默默配合着四手联弹了一手变态版的贝加尔湖畔。”
也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
花如练在学钢琴之处，就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一个人四手联弹。两人共同坐在一架钢琴前合奏一曲肯定是浪漫的。
你有你的键位和节奏，我有我的力度和速度，看起来并不相关，但大家却是一同来完成一首曲子，互相成就一场精彩，不能少一点默契，任何一个人不够熟练也不行。
这份浪漫，比和一个人共舞更胜几分。
辜连一定也对这样的情景有感，不然，他方才不至于会猛然回头，也不至于会驻足在扶梯口旁边等她下来。
连丹左又说：“这个相遇很不错嘛，不拘一格，独特，难以复制，还富有浪漫色彩。”
花如练说：“可不是嘛，少点天时地利人和都不行，比如，假如他没有走那条扶梯，又或者，他没有用手指在扶手带上弹琴，又或者，他弹的那首曲子，刚好是我所不会，又或者，那条扶梯不够长，甚至，你没有在恰当的时候很醒目地给我打电话，我们都抓不住这次机会。”
“无常，你已经完成了初遇了，这次初遇还相当出彩了。谁能想到这样的桥段呢？”丹左感叹。
“是的，我今天运气不错，今晚，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今晚，你若做得好，那是一箭双雕，要是有一点点搞砸了，那就是祸不单行了。”丹左说。
“我知道，我们回去部署吧。”
但回到去没多久，白敬生紧急召见了祝雪融和花如练回办公室。
谈话在一个安全密室进行。
花如练进去的时候，已经看到祝雪融冷着一张脸了。
今天的脸比以往更加冷些，因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敬生先说：“雪融，情况有变，今晚的家宴，无常需要出席。”
祝雪融其实早就看到那个视频了，她也料想到上头会有这样的决定和安排。
此刻，她依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平静地问：“为什么？”一点怨气都没有。
“因为，韦应正似乎对东方不败更加感兴趣，像他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在网络上寻人，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反常了。”
“所以，就因为这样，推翻了原来制定的规则？如此朝令夕改，那么以后你定的规则，我们还要不要继续遵从呢？有心要遵从也很难吧？可能我们的任务执行还赶不上规则变化来得快吧。”祝雪融说这这么严肃的话，也是温柔的，难得的是，她温柔得来还十分有底气。
白敬生只得说：“猎手这行，本来就变化多端，所以目的倒向高于先前计划和定下来的一些规则。”
正在祝雪融准备说话反攻的时候，白敬生又抢先补充：“但这不代表说先前制定的规则没有用，规则在新变化出来之前，还是要遵循的，其实规则都是为目的服务的。”
祝雪融知道此刻多争无谓，但她必须要扞卫自己的利益，也不能这么好说话。
她太清楚，你若想让别人一尺，他迟早会要一丈。人与人相处中，很多时候都是不断试探的，她必须从一开始就坚定立场扞卫利益。
于是她说：“这一次的任务，你们如果执意要我听从安排，我也是会听从安排的，但组织曾许过我一次主导权，现在总不能平白无故拿走吧？拿走也行，但将来可是要还的。至于什么时候还，由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个要求不合理，大可以现在就将我扫地出门。”
白敬生一听，就知道这个祝雪融不简单，是个色荏内厉的人了。
不用闹，温温柔柔，有理有据地，就替自己争取到了权益。
而且太清楚自己手上的筹码，太知道对方手里有什么牌了。
白敬生说：“好。”
祝雪融满意地笑了笑，说：“那好，你可以开始说了。”
白敬生便说：“今晚，韦应正那里，如练当助攻，至于辜连，不限，各凭本事。”
祝雪融还是保持微笑，说：“好的，没有问题。”
白敬生见祝雪融态度那么好，内心更加忐忑，他说：“雪融，你需要一个代号。你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名。取什么代号，你自己有无想法？”
“貂蝉。”祝雪融似乎是一早及想好了。
貂蝉，用猎手届的话来说，那是古代着名的猎手了。
“好的，你的代号是貂蝉，至于本次行动身份，我早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无常，你还是叫白无常，貂蝉，你叫俞学非。”白敬生说着，将相关资料袋分别递给两位。
“好。”祝雪融说。
白敬生继续说：“你们都是信息科的同事，但是目前没有人知道信息科会有猎手，你们一个是资料调查员，一个信息分析员。”
花如练这才说：“我们这职业身份，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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