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时间有限，从前的事相比之下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这次面对面的机会，尽可能将这次迷雾拨开。
她问：“这一次你们的任务，是不是和信息科有关？”
“是的。你不要轻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政府的人，里面人鬼混杂。还有，你请的那个姓贾的侦探误闯了进来，现在还孜孜不倦地查探着。让他收手吧，他这样查下去，不仅会破坏到我们的任务，还会危及到他自己。”
“我已经让他收手了，但他不肯。”
“好奇心害死猫。”
“你们这一次任务，会执行到什么时候？”
秦白川摇摇头说：“不知道，没有期限，看起来，像是个持久战。”
花如练焦急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在一起？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没有做。”
“是的，我们还要种豆南山，悠然采菊，生儿育女的。”秦白川说。
花如练只是听听，就觉得足够吸引，她说：“那我们抛下这里的一切，我们逃走，好不好？”
秦白川又摇了摇头说：“不，如练，也许你我当初入了猎手这行，都是迫不得已的。但这不代表着我们没有责任和使命，尤其是当我们也许有能力有机会去承担这份责任的时候。这一次任务，并不简单，一旦我们任务失败，整个社会影响极大，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开玩笑的。原谅我，国有难，民有危，匹夫有责，我还不能和你私奔。”
花如练只觉秦白川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帅气。
是的，国泰民安的时候，儿女情长，花前月下，夜夜笙歌，都不在话下，但是假如有这样的大危机，他们会是奋起担当的那一拨人。
这才是铁骨铮铮的中华儿女。
若秦白川甩手就走，何来血气？何来硬骨？那已经不会是她所喜欢的铁血男儿了。
花如练当然是有私心的，她当然希望秦白川可以放下一切和自己远走高飞，但他们应该都是同一类人，假如他们曾有机会解除危机，但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远走，那就是一种苟且。
她自然认同人不为几天诛地灭，但等危难真的当头了，她身上的热血就沸腾了，她心中的情怀就出来了。
再说，若危机一旦爆发，任她和秦白川走到天涯海角，任他们隐姓埋名，也一定无法独善其身。
此刻，花如练拉起了秦白川的手，说：“那，我们一起去打这场持久战。”
秦白川去牵起花如练一缕头发，见她头发都长了，之前执行任务剪的短发，此刻都已经长了，时间过得真快。他真怀念以前，花如练的每一次任务都形同小打小闹，有他看着护着，他可以纵着花如练放手去玩，出了什么事他可以兜底可以补祸。但这一次不同了，两个人都已经站在风浪口尖了。
可这样又如何呢？纵便他自身难保，还是要抵尽最后一口气最后一道力去保护她。
花如练为何可以让人着迷？
这样的人，放在繁华盛世，她的美足以颠倒众生，不需血，不需肉，不需骨气，不需灵魂，不需心，只需嫣然一笑，足以。
放在乱世之中，她的美依然足以颠倒众生，但是，她的血，她的肉，她的灵魂，她的心，她的铁骨，才是最吸引人的。
他说：“可是，你那么笨，我怕你会成为这场持久战中炮灰。”
秦白川觉得花如练有那么好的地方，但总是觉得她笨，总是觉得她有勇无谋，总是觉得她鲁莽，总是觉得她任性。
以前他可以宠着她，现在呢？
他不由担心起来。
花如练很认真地说：“那我，就变聪明好不好？”她说得倒也很轻巧的样子。
“能见面说的事情，不要用电话，吃喝都要格外谨慎，不要去做什么催眠治疗。”秦白川将宝贵的时间用来嘱咐花如练。
花如练问：“罂粟重出，祝清风出事，许余怀动作连连，这一切，是不是预示着，猎手界会有一次大地震？”
“何止是猎手届？你以为，信息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成立？”
“信息科的成立，和你的任务也有关系？”花如练问。
“你身边现在所笼罩的这团迷雾，都和这件事有关。”
“记忆消除和替换，是不是？”花如练直接将谜底拿出来说。
“嘘！”秦白川紧张起来，他没有想到，花如练已经猜到了。
看来，离开了他，她还是能得到一些成长的。
花如练大胆假设起来：“他们想将你和赵尚之的记忆换过来，先找个双生儿来实验，是最稳妥的，因为表面一样，里面的东西换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这个话题，已经不是我能和你说的。”秦白川一直不舍得放下她的头发。
“为什么不能说呢？我们是战友，不管在感情上，还是在生活上，还是在为危难前。”
“感情上的战友作何解？我要打倒一堆情敌？什么李伟，什么辜连，什么韦应正，什么许来樱，是不是？”
花如练明知道他在岔开话题，却还是顺着他说：“还有祝雪融，以及你无限任的目标人物呢。为了保护我们本营，我们需要久战不衰。”
“可不嘛，我们都需要战战不息呢。”
“不管如何，你不能丢下战友。还有，若真的有什么不幸，不管别人怎么对你的记忆动手脚，你都不许忘了我。记住，你是我的白龙。”花如练去拉紧他的手，她将秦白川的名字和白龙的名字混起来用了。
既然说到记忆上的事情了，秦白川就说：“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关于私事的。我弟那一次，遇到小从阳，他以为是你，放下了警惕，怎知道被小从阳插了一针，那一针，其实更多的只是麻醉作用，他倒了之后，被送去医院，送去那个医院，才是真正给他记忆动手脚的地方，但并不是那家医院的主张。他的大脑里，植入了一些我的记忆。所以，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会和我一样，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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