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还是杀了我吧。”殷从风躺在地上，黯然道。
十分钟内被一群人狂踩了两次，对于曾经狂傲无比的金圣灵来说，已经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痛了。此时的殷从风，俨然是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别急，我还有事问你。”闵悟发现，对付这些曾经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种****式的刑罚远比什么辣椒水老虎凳来得有效。
“那你快问，问完杀了我吧。”殷从风几乎是在哀求。
“看来你是真贱。”闵悟感叹：“我问你，你是怎么被****晴明收归麾下的？”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殷从风不解，他还以为，闵悟要问的，应该是****晴明的目标或是接下来要做的什么事情呢，谁知道，闵悟竟然问的是这个。
“这当然重要。”闵悟一直很好奇，****晴明是怎么获得那么多夜守的投靠，并且对他死心塌地的。更关键的是，****晴明发展部下的方法实在是诡异。无论是生还是死，是人还是妖，都能被他收服，并且派到世间，这确实很奇怪。
“还记得之前发生的八圣灵离奇死亡事件吗？”殷从风问道。
“当然记得。”闵悟怎么会不记得呢？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他闵悟才在一时之间被推上了中洲的风口浪尖。尤其是在推测这件事情可能是****晴明所为之后，闵悟一度好奇，这是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水圣灵死时，正巧我在，因为我是《秘经》的修炼者，所以前来杀我的人并没有立刻杀死我，而是通报给了晴明大人。于是······我见到了他。”殷从风说道。
“见了一面，你就归降了？”风十郎在一旁听着都觉得玄幻，这人得是多没骨气，才能见人一面就归降。
“你根本不懂！他的强大！他的力量！”殷从风激动地说道：“在你们这些井底之王的眼里，闵悟已经是最强的了吧？但是晴明大人，他比闵悟强一千倍！一万倍！那种力量根本不是你所能抗拒的！”
“不能抗拒，也未必就一定要效忠吧？”闵悟的眼神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当然不是。”殷从风说道：“我问你，我们夜守，凭什么要给那些凡人当守卫？这世间的人、妖怪为什么不能公开的和平相处？”
“这个问题太深奥，我可不关心。”闵悟说道：“我不知道。”
“对啊，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殷从风说道：“事实上，我们所遵从的，不过是上古沿袭下来的规则而已。”
闵悟默然。
“因为人类和妖族之间爆发过战争，而人类是胜利者，妖族是失败者，所以，那些人类一直防备着妖族，恐惧着妖族。”殷从风见闵悟不答，于是立刻加快了言辞：“可是我们夜守呢？我们是流淌着妖族之血的人类，我们和妖族有着难以切断的联系，我们为什么，要和妖族为敌呢？”
“我们只和危害人类的妖族和鬼怪为敌。”闵悟补充说明。
“有什么区别呢？”殷从风说道：“鬼怪，不过是人类死后，他们的怨念所形成的灵体状的妖怪罢了！既然本就是人类，为什么我们又要去消灭他们呢？”
“别一直用问句了，直接说答案吧。”闵悟知道，殷从风所说的，都是一直以来这世间由来已久的问题，更是夜守界中一块灰色的区域。
为什么会有非法夜守的存在？中洲的黑沟党不正是非法的夜守组织吗？原因很简单，因为夜守不过是一种生物罢了，不仅可以通过转化人类成为夜守，更能通过血脉遗传制造夜守。在这样的背景下，每个夜守自然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
那些违背了中洲夜守部规则，或者对于合法夜守身份不满足的人，自然会成为非法夜守，以不合法律规则的途径，来获取更多的利益。或者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而甘愿抛弃掉合法的身份，这都很正常。
“一直以来，所有的夜守组织，都要被普通人类的组织所统领管辖。而像是西洲和美洲等地，夜守更是凋零，被宗教人士屠杀。”殷从风说道：“我们夜守应该团结起来，团结在晴明大人麾下，帮助他成圣。只要他能重演天道，夜守就没有必要臣服于人类，而妖族和鬼族，也能重见天日！”
“所以，夜守想要阳光下的身份和地位，妖族想要平等公开的权利，鬼族想要对曾经的同胞复仇。”闵悟总结道：“你们为了各自的理念，团结在了一个恶魔麾下，想要帮助他成圣。”
“哈哈哈！恶魔！”殷从风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怀揣着妇人之仁，能够成功吗？等到大事成时，历史自然会对晴明大人大书特书，而那些忤逆他的，不过是未来的反派而已。”
“我没兴趣和你继续吵下去了，我只是好奇，怎么就没人怀疑你？”闵悟站起身来，大家以为他又要踩殷从风，立刻兴致勃勃地准备着，谁知这次，闵悟却没踩下去。
“怀疑我？当然有人怀疑我，可是更多的人，是怀疑你啊！”殷从风笑了笑，他当然明白闵悟的意思，作为第九代八圣灵中唯一活着的人，确实应该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才对，可惜的是，人的眼光，总有盲区。
闵悟苦笑，这个问题早就被八烂了。所有人都认为，第九代八圣灵死去后，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一定就是被称为“中洲第一夜守”闵悟。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很长一段的时间里，闵悟拒绝接任无圣灵的原因。哪怕到最后，他也是暂代无圣灵之职而已，毕竟人言可畏啊。
“最后一个问题。”闵悟说道：“殷铎知道你是****晴明的人吗？”
“你太小看我们殷家了，无圣灵。”殷从风冷笑道：“他如果见识过了晴明大人的伟大，又怎么会想要投奔于你呢？”
“很好。”闵悟说着，手中忽然出现一物，那是一根长长的脊梁骨，上面刻满了奇异的文字。
殷从风看到那条脊椎骨，大惊失色：“你——”
不等他说完，只见他忽然全身颤栗，最终全身渗出了鲜血，就那样死去了，而闵悟，则是在把玩着手中那条鲜血淋漓的脊梁骨。
“《秘经·虎》卷，这可是好东西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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