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晋极力忽视心底的那丝不愿，勉强点头：“嗯。”
这两日两人都没有睡好，这晚身边多了一个人才有了踏实感，彼此间不需要多言，被窝下的双手交缠在一起 的，伴着对方的呼吸声一同入梦。
一夜无梦。
休息过一晚，凌晋身上没了风餐露宿的疲惫，神采奕奕的和她说路上发生的事。
“那伙土匪大约有二三十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平日里靠打家劫舍为生，我到那座山时看见有人在那放风，就用了一些手段没让那人回去报信，回来得路上绕了路，因此没出什么事。”
陈芷如感叹：“还好你此行顺利，只是苦了那里的百姓。”
县令毫无作为，任由那群土匪盘在那地良久，路过的商人没少受起毒害，报官却没了下文。
“这些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凌晋给她夹菜：“只能希望等这县令任命期满了以后再来的县令能够有所作为吧。”
陈芷如点点头。
如今材料既全，陈芷如挑个时间去挑了一些纺织工具和燃料，准备只手织布。
凌晋这时才知道她买这些线的用意，意外问。
“你打算亲自织布？”
“试一试罢了。”陈芷如谦虚。
流光锦的方子不能外传，她只能选择自己动手。
幸好有之前锻造的事做为前车之鉴，她事先找了一个织娘教自己，闲暇时自己尝试织流光锦。
她把新的首饰设计图交给伙计。
“拿去制作厂那边，先做出几件成品看看效果。”
在制作厂工作的流民如今大多手艺日渐熟练，不出两天就把东西赶了出来。
陈芷如见过实物之后又做了修改，才让工厂大规模制作。
很快，第一批首饰就被送到了店里。
陈芷如对营销这一套拿捏得炉火纯青，差伙计给熟识的富家太太送去了一套首饰，尤其强调。
“告诉那位夫人，这只是我们这次新出的几套首饰的其中之一。”
伙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明白了。”
她摆摆手，伙计抱着盒子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富家太太十分给面子，拿到首饰后当天就戴了出去，逢人就提前陈芷如的店铺，开业当天又带着一群人来她店里。
虽然生意比起对面的楚洋依旧不够看，但也有所改善。
时间转瞬而逝，转眼到了半个月之后。
商会选举这天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压的很低，正如商会里心思各异的人的心情。
许是觉得她会紧张，出门之前，凌晋状似不经意的对她说。
“选举虽然重要，不过若是选不上也没有关系，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多一个身份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陈芷如莫名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
她正色道：“我明白。”
她没有告诉他，对于选举她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选举的地点就在平日商会成员开会的地方，选举开始去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话，陈芷如进去的时候楚洋已经在了，看见她面色如常的来打招呼。
“陈老板，好久不见。”
两个人生疏是肉眼可见的事，陈芷如并不在意，同样回了客套话。
“楚老板生意兴隆，平时时间自然更少一些确实难得见你一面。”
楚洋笑笑，移开目光道：“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先去打个招呼，就不能陪陈老板叙旧了。”
他对她不复之前的热络，陈芷如也仅仅是以礼相待。
“好，楚老板自便。”
选举在一刻钟后准时开始。
负责选举事宜的是李老板，坐在正前方清了清嗓子，等大厅安静后才道。
“诸位，今日召你们前来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
“我们商会已经建立了几十年，这几十年大家风雨同舟，也一起经历了不少商会的负责人。”
“如今陈老爷病重，陈家无法在受理商会的事，因此挑了今日，我们会重新给商会选出一个负责人，以保商会运行。”
“……”
李老板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陈芷如听得百无聊赖，好一会才听见他宣布。
“……”
“那我们现在先由各位候选人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再以投票的行驶选出新一任的负责人。”
这次参与选举的人不少，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最有竞争力的只有二人。
陈芷如三言两语结束说话这一环节，当轮到楚洋时，她倒是抽出了几分心思听。
楚洋刚开始说的都是官方话，到最后时才看似真诚道。
“我初来乍到，诸位也许不相信我，但我也想为商会的发展出一份力，希望诸位开业给我这个机会，我绝对不辜负诸位的信任。”
底下掌声如潮，下面的商人聚集在一起讨论，楚洋志得意满回到座位，克制的对陈芷如点头。
“陈老板，承让了。”
先前陈芷如说话时可没有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她笑而不语。
待候选人都说过话，李老板说：“现在诸位面前都有一张纸，各位老板若是心仪哪一位候选人，就在纸上写上他的名字交与我，由我来统计票数，得票最高的候选人将接任商会候选人的位置。”
李老板说完又问：“各位可有什么要说的？”
一位老板插话：“若说这几位候选人，我还是最属意陈老板。她以女儿声达到如今的成就，能力可见一斑。”
这话得到了一群人的赞同。
再者说，在做的人大多和陈芷如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当选负责人对这些人而言有益无害。
本来胸有成竹的楚洋嘴角的弧度往下弯了些。
众人议论过后，心里面都有了结论。
下人伺候其他人笔墨，众人在纸上写下名字后转角后李老板，一刻钟后，所有人停下笔。
楚洋不动声色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陈芷如不动如山。
李老板简单的查看过纸张，他念名让下人一边登记。
“陈芷如。”
“陈芷如。”
“楚洋。”
“……”
票数刚刚过半，陈芷如的名字便遥遥领先。
楚洋嘴角的笑容没能在挂住，陈芷如的名字接二连三的背念出来，像针扎一般刺耳。
结果不出意料，陈芷如得到的票数比他的三倍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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