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宫宴结束以后，沐婉还没回舒舒觉罗家，康熙就要开始上班了，连着数字党和朝臣也得上班。
正月初六，也就是康熙开笔的日子，沐婉送走了胤禛便坐在窗前发呆。
赵嬷嬷看了看李嬷嬷，李嬷嬷上前道：“主子，您要不要去看看小主子们？”
沐婉轻轻摇头，“这个点，估计他们还没醒呢。”
赵嬷嬷马上道：“那主子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反正现在天儿还早。”
沐婉又摇了摇头，“嬷嬷，我睡不着了。”
赵嬷嬷无奈地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沐婉突然问道：“嬷嬷，今年什么时候立春啊？”
“回主子，正月初十便立春了。”
“初十啊，”沐婉呢喃道，“那边能早早去庄子了。”
李嬷嬷着实没有听清沐婉说了什么，“主子，您说什么？”
“立了春，这天儿就暖和了，有机会去趟城外的庄子。”
原来是想出府了，赵嬷嬷心想道，“阳春三月的时候，小主子们也更大一些了，到时候主子若想去庄子，想来主子爷也是会应允的。”
阳春三月，恐怕用不到三月，就会去庄子了。
这样一想，沐婉倒是找到事情了，“这几日趁着阳光好，把东西都拿出来晒晒吧，还有三福，也新给它裁几身衣裳。”
悦画此时插话道：“那三福看到新衣裳铁定开心，年前给它做了个披风，欢快地很呢。”
“嗯，三福确实活泼。”
自从弘轩去前院读书，三福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前院了，正好胤禛还养着大福、二福，索性三个福就一起养了，但有时候弘轩也会把三福抱回玉宁院。
沐婉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李嬷嬷等人聊着，朝堂之上却议论纷纷。
就在一刻钟之前，康熙突然道：“朕之前开国库让众爱卿借银，但你们却不加收敛，华辉已经给朕递上来了借银明细，众爱卿可商量商量这追讨一事交给谁比较合适。”
直郡王本就跃跃欲试，觉得这次是个机会便主动请缨道：“皇阿玛，儿臣愿意为您分忧！”
纳兰明珠在心里深深叹口气，同时也在思考自己的后路了。
三贝勒胤祉也不逞多让，“皇阿玛，儿臣也愿意为您分忧！”
朝中支持三贝勒的大臣也在心里摇头。
康熙的眼神在其他数字党身上划过，最后定位到胤禛身上，胤禛自是感觉到康熙的目光了，但微微低头，不与其目光对接。
康熙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胤祀身上，胤祀也不想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奈何顶不住康熙的压力，于是上前一步道：“皇阿玛，儿臣也愿意为您分忧。”
“可还有主动请缨的吗？”
这时太子示意胤禛上前，二人同时说道：“皇阿玛，儿臣也愿意为您分忧！”
十二爷胤裪和十三爷胤祥倒是没什么想法，本身年纪就轻，前面排着那么多哥哥，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身上。
但没想到比二人还要小的胤祯站了出来，“皇阿玛，还有儿臣，儿臣也愿意为您分忧！”
胤禛咬了咬后牙槽，本不想他趟这趟浑水，偏偏他又自己跳了进来。
站出来了这些儿子，康熙面儿上还是比较满意的，“嗯，我儿孝顺，知道站出来替朕分忧，那追讨借银一事便交给老四和老八吧。”
胤祀和胤禛上前，“是，儿臣定不负皇阿玛期望！”
康熙点点头，“嗯，华辉。”
华辉出列，“臣在。”
“若是老八和老四需要什么明细，你尽可能提供。”
“是，臣遵旨。”
下了朝，胤禛在华辉的示意下来到了约定的茶楼。
华辉起身行礼，“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因着沐婉的关系，胤禛也没真让华辉行全礼，“舒舒觉罗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找爷过来可是有事？”
华辉伸手请胤禛坐下。
“不瞒四爷，臣想问问四爷对追讨借银一事的看法。”
胤禛抿口茶道：“皇阿玛限时三个月，但爷看借银之人非常繁杂，背后势力也不容小觑。”
“是啊，臣正是为此事才约四爷的。”
胤禛放下茶盏，“哦？那舒舒觉罗大人有什么想法？”
“臣建议您先于八爷商量个章程，二人分工合作，臣仔细研究了一下借银之人的背后势力，无论哪个部分都有难处，这点四爷倒是送八爷一个人情，让他先挑。”
胤禛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道：“爷估计八弟会把太子那块儿交给爷。”
华辉也是如此想。
“爷那个八弟，趁着这次机会可是要暗中招兵买马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胤禛一句话，华辉自然想到了直郡王暗中的那些手脚。
“不过恐怕这真是上面那位的用意吧。”
胤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皇阿玛的心思深不可测，如此安排，定然是有他的用意。”
华辉把话题重新拉回来，“四爷打算对太子的那部分人怎么办？”
胤禛动了动眼皮，言简意赅道：“公事公办。”
“那太子那边......？”
胤禛站起身，“太子知道爷的性子，不过也正是知道爷的性子，他会想办法阻止爷。”
这正是华辉担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约胤禛在茶楼相见。
“若是太子在其中阻挠，这事就难办许多。”
胤禛长吐一口气，“放心，爷会亲自去趟东宫的。”
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是，“若太子执意不肯，四爷打算如何做？”
“那就按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声音不大，但华辉却从中听出了坚定的意味。
但这也正是华辉担心的地方，若是按照律法强行追讨，那黑脸四爷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现在做事谁不需要个好名声呢......
“四爷，您只需要说服太子，剩下的，臣会尽力协助您的。”
胤禛转过身深深看了眼华辉，深知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小丫头，若不是小丫头，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在这个浑水里......
“你放心，爷都明白的。”
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华辉会心一笑，沐沐曾经说得，说不定还真能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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