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秦肆的消息又回了过来：“我们不是要吃晚饭吗，带它干嘛？”
后边还加了个疑惑的小黄人表情。
他丫的，还卖萌，不知道卖萌可耻吗！
唐昕暗地里吐槽一句，她知道秦肆在装傻，心里不禁有些烦躁。她说：“秦肆，你好好说话。”
那边又发来消息：“好。”
这么容易就配合了？今天这么听话？唐昕都被秦肆这声“好”给小小地惊了一下。
不过，他最好乖乖听话，这样最好。唐昕松了口气，打字发消息：“我们早就说好了，要离婚的。如果不是那天出了意外，现在我们应该就是没关系的陌生人了。”
消息发过去，秦肆很快就回复了：“不是的，昕昕。”
唐昕不想和这人胡搅蛮缠，语气渐渐不耐：“怎么不是了？”
日光下沉，黑暗渐渐漫了上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秦肆低头看着手机，摆摆手屏退了上来询问的秘书，唇角紧紧抿着，沉默地盯着聊天界面上的字。
唐昕一直说过，要和他离婚。按理来说，两人之间的勾连也不算多，也并未有过孩子，说要离婚也很轻松，并无多少繁琐的程序可以走。
于情于理，唐昕的要求并不过分，秦肆完全不占理。
秦肆想了想，既然道理情理都行不通，那就只能死缠烂打，打点感情牌了。
既然要打感情牌，那么纯纯地打字聊天肯定不过声情并茂，秦肆决定要打电话，不然唐昕都不知道他的深情，岂不是很浪费？
这么想着，秦肆就发了条消息过去：“昕昕，你方便打电话吗？”
唐昕莫名其妙：“你要说什么就打字说吧。”
秦肆说：“可是我想打电话说。”
“……”
唐昕只回了一串省略号，那看来就是默认可以。
秦肆直接播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唐昕一呆，不知道这丫说事就说事，还非得面对面才能说，就离谱。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接了。
秦肆的坐在沙发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的亮光投射在他脸上，更显得神情柔和，眼睛里似有点点水雾似的。
唐昕呆了一秒，脱口而出：“秦肆，你没事吧？不开灯？”
秦肆抬起脸来，看着她。“昕昕，”他说，“我没事。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
唐昕无语，“那还有假”四个字还么说出口，就又被秦肆给打断了。
秦肆温声说：“昕昕，你要离的话也好，毕竟我之前破产过，还欠了那么多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更差劲的情况。你跟我结婚，也整天担惊受怕的，没必要……”
不是，谁担惊受怕了？她堂堂唐昕，好歹是唐氏集团第一千金名媛，商业头脑可是一流，说起公司生意来那不是信手拈来？唐昕听得莫名其妙。她忍不住打断道：“你这就离谱，说得像是我当初是贪图你的钱似的。”
她现在虽然想要离婚，但上辈子也是真的喜欢过秦肆的，唐昕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那头秦肆越发说得离谱了：“只是先前你还答应过我，要做我的金主……呜呜呜……”越说越伤心，声音都有点沙哑起来了。
唐昕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离婚了债务不也得一人一半？秦肆你别说了，明天记得带上结婚证件。”
她说完，不等秦肆再狡辩，立刻就挂了电话。
真奇怪，秦肆以前对她那么冷漠，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百依百顺。以前怎么不知道珍惜呢？非得等到物是人非了，才在这痛哭流涕，有什么用？
这人啊，就是犯贱。唐昕叹了口气。
不过今晚，秦肆倒也没再来烦她。唐昕乐得清闲，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下午，远处大厦上的钟声刚刚敲完两下，秦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唐昕恰好整理好妆容服饰，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心想，还挺准时。
她拿起手机，接听道：“秦肆。”
秦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昕昕，我已经在楼下了，你收拾好了吗？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听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的样子。昨晚明明还在电话里哭诉说舍不得离婚，今天就这么开心了，没事人一样，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男人。
唐昕在心里吐槽一句，答应道：“稍等，我这就下来。”
刚要挂断，那头秦肆又痞痞地来了句：“下楼梯要注意安全哦。”
唐昕：“……”就他嘴快心细是吧，她可谢谢他。
才出院门，门外的马路上就只停了一辆骚气的红色奔驰。同时秦肆的声音立刻响起：“昕昕，这儿。”
他已经下了车来，稳稳地走了两步，迎上前来。
因为是和秦肆的妈妈一起吃饭，也算得上是个小型“家宴”，因此唐昕今天的妆发走得都是简洁大方路线。她只穿了一条白色的方领连衣裙，裙摆上围绕着一圈浅绿的椰树，胸前一条白金项链，简介又不失华贵。
因为唐昕穿了双白色细高跟凉鞋，虽然走路很稳，但乍一看，那高跟细得吓人，况且别墅区这一带的路有些是纯石子小路，有些滑滑的。
“昕昕。”秦肆上来，下意识要去牵唐昕的手，扶着她走过这一段。
唐昕不动声色，往边上避开了些。“走吧。”
这一牵手落了空，秦肆也不意外。他面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走到唐昕前边，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唐昕一矮身，坐进车里。
秦肆的手贴心地贴在车门顶上，直到唐昕坐好，又系好了安全带。她听见他的声音好近，就在耳边响起：“小心头。”
唐昕低声答应，及至秦肆也坐到了旁边，她才说：“谢谢你。”
秦肆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笑问：“谢什么？这是分内事。”
是啊，分内事。唐昕想，可是就是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前他怎么就不愿意去做呢？当时她爱他爱得要命，甚至不惜为他而死，可他对她，终究不屑一顾的。
唐昕有些憋闷，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情，环顾四周，转移话题道：“今天怎么是你亲自开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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