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男人许久才接听，声音染着焦急，“小卿，你怎么还没睡？”
“姐姐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目前还没有，刚进手术室，这一次她昏厥的时间较长，我怕……”
苏莞卿开口安抚，“没事的，我想她大概只是累了，我今天听她说在外地接了个新项目，这阵子一直在操心这事，陆家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姐姐的功劳，应该是身体太过于疲劳。”
他们也希望如此，只是这次的情况真的很吓人，秦楚已经晕过去半个小时了，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父亲秦远成宛如疯了一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失控过，哪怕吴雨晴背叛了他，这个男人也只是采取了理智的手段去惩罚。
可见他有多在乎这个女儿。
“你早点睡吧，我今晚大概不能回去了。”
“那有什么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爷爷也很担心呢。”
“嗯。”
挂了电话，秦少琛过去手术室那边，走廊的家属区，秦远成瘫软的坐在双人沙发内，他大概想抽烟缓解自己的情绪，又像是想到什么，拿出来的烟又放了回去。
这是一个父亲的彷徨，在商场杀伐决断的他鲜少有这样的情绪，显得那样无措。
秦少琛同样的焦急，他记得秦楚昏过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就让她来医院检查，她就是不听。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阿琛！”秦远成突然喊他，嗓音沙哑。
秦少琛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爸，你别这样，楚楚会好起来的。”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千万不要有什么事。”秦远成两手揪着头发，满脸的懊悔。
如果他知道事情是这个样，他就该一口答应秦楚借钱的事，免得她心里有负担，增加自身的压力。
“都是我，是我的错，你姐今天找我借三个亿我没有一口答应，走时，我看到她眼里的失落，我当时……”秦远成说到此眼圈泛红，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
“爸，这不怪您，我相信楚楚也没往心里去，其实她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儿子这么说，秦远成的心仿佛被巨物砸中了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年楚惠希就是这么死的，先开始昏厥，到最后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爸，楚楚会没事的，她这些年就是太操心了，等她好起来我们都要劝劝她，不要让她再这么操心下去。”秦少琛在来医院的路上想过很多，“陆骁已经不小了，与其让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倒不如让他进秦家公司锻炼，跟在你身边。”
“那小子不听话，这事我都和他说过好多次了，他总有理由搪塞我。”
一般像陆骁这样的年纪还是个学生，他确实是某高校的学生，只不过挂个名而已，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学校几次，秦远成曾多次建议让他来公司实践学习，那小子就是不肯。
“这事我会和他说，这次由不得愿不愿意，他都那么大了，应该担起责任。”
“嗯，等你姐出来再说吧。”
秦远成此刻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他害怕得浑身打颤，秦少琛还以为他年纪大了怕冷，把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爸，要不然你去找个地方休息，我来守着楚楚。”
秦远成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也不冷，将衣服还给儿子，“我没事，阿琛，赶紧给陆骁打电话！”
不等秦少琛拨出去电话，秦远成突然咆哮，“陆远那个畜生呢！”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在回来的路上。”
秦远成脸色阴沉，“如果楚楚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的宝贝女儿，原本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从嫁给陆远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往死里反对这门婚事。
陆骁接到电话时搂着颜馨睡得正香，听说秦楚被送进医院抢救，他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还是颜馨提醒他才有所觉悟。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等他气喘吁吁赶到医院，秦楚还未从抢救室里出来。
“外公，舅舅！”陆骁擦了把汗，“我妈呢，我妈怎么样了？”
“你这个不孝子，还有脸问！”秦远成一个耳光扇过去，“你妈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爸，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把你妈嫁给了你爸！”
这是秦远成第一次对陆骁如此严厉，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巴掌也打懵了陆骁。
在他的记忆里，外公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便他做错了事，闯了祸也从不见他生气过，有几次为了躲避秦楚的责骂，秦远成还暗地里帮过他呢。
今天他如此激动，只有一个原因，秦楚的情况不太好！
“爸，别这样，陆骁他毕竟不知道，他这不是来了吗？”秦少琛一边宽慰秦远成一边给陆骁外甥使眼色，让他站远一点。
你外公疯了！
秦远成完全失去了理智，“哼，来了有什么用！我的女儿还不是躺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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