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一声冷笑，秦南音瞥了秦毅川一眼，“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是很懂，那你呢？秦老爷不是自你幼年起就教导你经商之道，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毅川只是摇头，“如今在江南百姓的心里，秦家是奸商，麟王府摆出来的生意，才是正经的生意。”
麟王府民心所向，江南那边的生意，秦府几乎是一败涂地。
也是，毕竟在江南百姓的心里，麟王府那是救命恩人，照顾救命恩人的生意，自然比照顾秦府要好。
再者，秦毅川会做生意，那秦家大小姐自然也是不差的。
所以江南那边，秦毅川或许真的是回天乏术。
秦南音不由的叹了口气，“那，那边的生意没了，对秦家影响大吗？”
“对秦家的影响是不大，可对你我的影响，很大。”秦毅川缓缓开口，惹得秦南音挑眉，“何出此言？”
“当初江南起了瘟疫，无人料到这场瘟疫最终得以控制，秦府一早便将那边的重心转移，收回了不少在江南的产业，若说损失，早在那时便有了。熟料瘟疫得以控制，父亲便想着将秦家的产业再慢慢布置过去，但眼下，算是被麟王府抢先了一步。所以布置过去的产业并不算多，损失自然也就不大。只是……”
秦毅川的话还未说完，秦南音便已经明白了，“你是担心，麟王府会借着江南为跳板，慢慢将整个秦家都吞下？”
秦毅川点了点头，“麟王妃熟悉秦家产业的运作，大娘手上又有不少的人脉，只要时机成熟，麟王府吞下秦家，是早晚的事。”
这样的担心不无道理，出了熟悉秦家产业的运作跟人脉这两大因素之外，还有一点也甚为重要。
那就是，秦家大小姐跟秦夫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的担忧，可曾跟秦老爷提起过？”若是秦毅川一人之力无法阻挡的话，那，秦老爷久经商场，总也能想出办法的。
听着秦南音的话，秦毅川眉头皱得更紧，“爹病了。”
闻言，秦南音满脸狐疑，“病了？”不可能啊，蜀香楼在秦府也有眼线，秦震天病了的事，她绝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秦毅川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肯定，“是，爹病了，外表看上去并无大碍，面色红润，就连府里的大夫都诊不出任何问题来，可我知道，爹一定是病了。”
秦毅川的这番话，十足耐人寻味。
秦南音紧皱着双眉看着他，只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可秦毅川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拉过秦南音的手腕，“你随我去一看便知。”
说着，便拉着秦南音出了门。
见状，梅儿立刻也跟了上来，三人一路行至书房门口，秦毅川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爹就在里面。”
秦毅川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便是推门而入。
“爹！二姐来看你了！”语气甚为轻松，只是秦南音一听就知道，那是装出来的。
秦南音跟着秦毅川进了书房，就见秦震天正坐在桌案前，不知在批阅着什么，抬眼瞥了瞥她们，这才道，“何事？”
语气冷淡，甚至透着几许的不耐烦。
秦南音一下子就瞧出了不对劲，不由的看了秦毅川一眼。
只见秦毅川甚是无奈的冲着她耸了耸肩，这才对着秦震天道，“爹，今日初二，二姐当然是回门来看您的。”
“看过了，可以走了。”
依旧是冷淡的语气，这一回，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秦南音微微皱了眉，秦毅川微叹了一声，便行礼告退了。
待退出了书房，秦毅川才道，“看出来了？”
“恩。”秦南音点了点头，又看了书房一眼，这才道，“走远些再说。”
闻言，秦毅川点了点头，跟着秦南音一起往远处走了走。
而梅儿跟在秦南音的身后，便是跟个小狗似的，一直在闻着，也不知在闻着什么。
秦南音自然也没心思理会她，走了两步之后才冲着秦毅川道，“秦老爷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大约十日左右。”秦毅川如实回答，“不知为何，爹似乎越来越不待见我，对我也越发冷淡，以至于我同他提起江南那边的事，他都不甚在意，甚至将我赶了出来。”
“你是秦家独子，秦老爷就算不待见任何人也绝不可能不待见你，若非方才我亲眼所见，还真会以为你是在胡说。”说到这儿，秦南音不由的微微叹了口气，“以往见面，秦老爷总会先行行礼，今日却是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只急着将我赶出来，的确是很不对劲。如此性情大变，就跟换了个人似得，莫非……当真是换了个人了？”
秦南音吃惊的看着秦毅川，却见秦毅川摇了摇头，“世间哪有如此碰巧的事儿，爹又没有孪生兄弟，你当人人都有你那般奇遇？”
恩，也对。
而且就算是换了个人，身上的气质也不可能丝毫不变，秦南音刻意肯定，方才书房里的就是秦老爷，只是不知为何，会转了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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