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陆鸣与智脑对视，完全不敢相信刚才智脑说的话。
智脑沉默着，缓缓点头。
陆鸣颤颤巍巍，走到桌边，倒了一口茶水，在房间内如鬼魂游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异界……居然是个游戏……”
智脑投影闪烁，站在陆鸣身前，抬头认真道：“不一定，除灵气外，这个世界每一种物质都符合科学，就像我能造出碳基生物瓦解阵列一样。”
陆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仰头看着满天繁星，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你怎么确定，咱俩不是npc呢？”
“额……”智脑显然被这个哲学问题问住了，她一个人工智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个npc。
“所以啊……”陆鸣脸上出现笑容，那是只有看破红尘，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才能拥有的表情，“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智脑索性连接陆鸣脑袋里的纳米虫，将他的记忆一一浮现。
三岁时父母离婚，被送进慈善机构……
七岁时进入南岭校区读书……
十三岁时一个男人自称他的二叔，但除了教他体术外，没有管过他……
十七岁生日前一天，被陌生虫洞吞噬……
……
画面在陆鸣视界中一一浮现，智脑走到陆鸣身边，轻声道：“这一路的辛苦，说没意义就没意义了？”
陆鸣怔怔无言，慈善机构内，都是被扔下的孩子，没上学前，按照严格的作息表生活了四年，刷牙的动作、每顿饭的热量、精确到秒的睡眠时间……
上学后，他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融入社会，正因为小时候活得跟机器一样，长大了，他才变成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考虑任何后果。
但无论怎样，那些酸甜苦辣，都是真实的。
他并不是没有家人，机构一起长大的好友，教他体术的二叔，都是他的家人！
特别是二叔，每逢陆鸣领救济金的日子，都会准时出现在他面前。
陆鸣关上窗户，转头看向智脑，眼神绽放从未有过的色彩，“咱们一定要回家！”
……
此时，联邦隶属炎夏文明的第三行政星区，南岭星上，有一栋别墅正在举行宴会。
陆鸣的血缘家人们，齐聚一堂。
陆鸣的亲爹叫做陆天霸，人送外号星际种马，年仅一百五十岁的他，正值壮年，有过三百多段婚姻，负责任的他，只要女友怀了自己的孩子，就和现任老婆离婚，陪伴女友生下孩子。
一个平凡人，在联邦暗杀组织排名中，居然能排进前三十。
在一次飞船失事中，他的心脏差点被飞船破损结构刺穿，但幸好附近星域有拉莱耶巡航飞船。
获救的他，深感人生如戏，随即买了张彩票，居然中了二等奖！整整八亿联邦点数！
被拉莱耶文明的医生救活的他，开始信教。
为了弥补前半生的过错，他按照记忆寻找留下的风流债，不愿意跟他走的，就给钱，愿意和他走的，就一起去找下一段风流债。
今天，轮到陆鸣了。
陆天霸拍着啤酒肚，穿着不符合季节的貂皮大衣，走到陆鸣的二叔前，一把抱住他，“老二！”
陆鸣的二叔，名字比陆天霸还要霸气，叫做——陆！地！巡！洋！舰！
陆地巡洋舰豪迈笑着，拍着陆天霸的宽背，“几十年不见了！大哥又帅了！”
侍者端来美酒，两人一阵寒暄，陆天霸开始说起正事，“老二，我记得我在南岭结过一次婚，生了个儿子，叫做陆鸣……”
陆地巡洋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皱眉道：
“陆鸣？听都没听过这个人。”
……
此时远在异界，与天地为敌的陆鸣，完全不清楚，他在联邦的家人们，正其乐融融举办宴会，那个死皮赖脸骗他救济金的二叔，甚至完全忘了他。
陆鸣与智脑坐在地上，开始规划今后道路。
“想知道咱们是不是在游戏中，很简单。”陆鸣盯着智脑，没把话说完。
智脑清楚陆鸣在想什么，接话道：“将你的生物信号，发射到恒星周围，进行恒星广播。”
陆鸣正要点头，智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皱紧眉头：
“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所谓的天地，是一台超人工智能。”
“应该不会吧……”天劫陆鸣可是亲自感受过，那雷意中的激荡杀意做不得假。
智脑摇摇头，解释道：
“就像我，如果拥有一种可以创造万物的物质，那第一件事，我就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文明。”
陆鸣听的一知半解，不明白智脑想表达什么。
智脑投影出一杯奶茶，吸了一口，竖着手指说道：
“如果猜想没错，灵气对于天地来说，就像数据对于我，在数据里，我也可以创造出这样一片世界。
天地的算力与技术未必比我高到哪儿去，但我与天地，是阶位上的差距，数据终究是数据，而灵气却能运转万物。”
陆鸣摸着下巴思索，如果说天地是游戏管理员，他与智脑就是外来的病毒，但一个运行良好的系统，肯定有防火墙或者杀毒软件，但他只用担心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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