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舜音因为脸上那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的表情，比起宣未予，他倒是接近玖疏言更多。
当手枪的舞动停止，枪口指向了水奚。
“你不好奇，柯露丽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情报么？”
“大概是想让我……提前防范？”
“提前防范？”纪舜音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他的嘴角保持着上挑，他的表情仍然是微笑，但是他的笑容明显和刚才是完全不同的。
“溪，你的心中确实有伤痕。但也不是脑袋真的有什么问题，怎么能说出这么可笑的笑话来——”纪舜音顿了顿，道：“即使她想让你防范，你这么直白地质问，也白费了她的一番心思了。何况，她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让你问我。”
“什么？”
“不明白么？”纪舜音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按了一下，但是没有按到底，只是发出了一点清脆的声响：“她想借着我的手杀死你。我杀了你，知道她秘密的我大概会被赫连远山干掉，而她再在王上面前挑拨，整个赫连家就会因为得罪王上消失。她就可以继续自己的恋爱之路了。”
他的目光轻轻闪了一下：“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恋爱，是注定无果的恋情，但是，却不甘心相信这事实呢。她挣扎的样子，真像被困在网上的蜘蛛。”
“您口中的王上，指的应该是轩辕天音吧？”
纪舜音愣怔了一下，点头笑答：“当然是轩辕天音。难道你们赫连家暗中是站在轩辕辰暮一方的么？一直到她死了的现在，你们认可的王上，依然是轩辕辰暮？”
时间，似乎是能对得上的——他看过时间。
人物关系，大多数也是。
不过，却只是一部分，并不是完全能对得上，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还有记忆上也有相当大的偏差。
是平行世界么？赫千恋打开的冰之通道，是通向平行世界的通道？
之所以不认识赫千恋，是因为传送自己来这里的她并不是他的妹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混乱的原因，是两个相近的世界的记忆融合，才会让他产生困惑么？
如果是附身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话，由于一开始就是截然不同的个体，即使拥有两个人的记忆，也很容易区分开。但平行世界的自己，由于相近的事件，只有细微的差异在融合的时候，反而很难轻易拆开——
一定是这样的吧。
水奚一直认为喜欢看漫画不算是能够给他提供什么提升的爱好，现在察觉接受了其中的一些设定，反而能帮助他更好得认识异常情况。
知道了记忆的偏差，是源于相似又不同的两个人经历的偏差，水奚冷静下来，慢慢得在大脑中搜索着让他感到陌生、却又且是存在的记忆。
“我们赫连家并不是很喜欢参与政权。赫连家终究是生意人，这种权利的游戏，赫连家任何人都是玩不转的。赫连辰暮殿下当王的时候，我们是一心一意。但现在是轩辕天音殿下的天下，我们当然是要认认真真地叫一声‘王上’，提供助益，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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