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寝宫。
沈灵早就预料般的，走到一个柜子前，转动上面的花瓶。
柜子向左右移开，露出一条密道。
“太后就在这里面。”沈灵平静道：“不过局势已定，太后应该早已逃出城，这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京城外。”
“殿下莫慌。”沈灵璀然一笑：“臣妾早已安排人手在密道出口守候，尽管击杀不了太后，拖住还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不直接带着顾牧到密道出口，守株待兔。
是因为沈灵埋伏在那里的人，并没有发出太后现身的信号。
她对陈金的话，还保有一丝怀疑。
这一战，不是顾牧死，就是太后亡。
她愿意陪顾牧以身涉险。
殿下，臣妾的一片良苦用心，就是希望您不要早早死去呐。
密道漆黑一片。
沈灵手上提着灯笼。
顾牧一阵恍惚，仿佛沈灵原本就是冥界的少女，来人间只为索魂。
可看到沈灵精致美丽的侧颜，又觉得哪有这么漂亮的恶魔。
两人并排在密道里走着。
整个天地寂静无声。
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前方有脚步声。”这时候，顾牧听到了。
他快步向前，在前方一个岔道处，看到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
在原主的记忆里，也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这就是太后手下，一直不为人见的高手？
“老夫奉命在此拦住你。”老头道。
原本他能在顾牧的兵马攻城时，第一时间护送太后离开密道。
但太后害怕下半辈子过不了荣华富贵的生活，要将值钱的珍宝一同带去。
太后收拾一番，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在密道行进到一半，他听到密道门打开的声音。
他知道，太后被出卖了，有人来追杀太后了。
他奉命，在这等待，拦住追杀的人，帮太后争取逃亡的时间。
“你拦不住我。”顾牧长枪一横，将沈灵挡在身后。
这场战斗，她看着就好，他定护她毫发无伤。
沈灵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长枪，眼神一滞，眼神在烛灯下晦暗不明。
她提着烛火，退后一步。
为顾牧和老头的厮杀腾出空间。
“老夫习武四十余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狂的后生。”老头从喉咙眼里发出沙哑的笑声，他伸出他的手，朝顾牧刺去。
顾牧这才发现，这个老头的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这种茧，不是普通的茧，就像是专门练出来的，能增强双手的强度。
不只是老头的手，他的四根指缝里，还各夹着一柄暗器，在烛火下泛着绿光。
这是粹了毒的。
这老头好黑的心！
但顾牧不得不承认，这老头赤手空拳，以及时不时夹杂着小巧的暗器，在这狭窄的密道，比使用武器，要好发挥的多。
顾牧的长枪被上下左右四面墙壁受限。
哪怕是绝世枪法，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顾牧将长枪丢在地上，冷声道：“来吧。”
对面赤手空拳，他也不带武器，相当公平。
也许因为丹药的强化，他的记忆里也比以前强了一点，再加上武学底子本就是天才之姿。
此刻，他在脑海里回忆着青衫小生的掌法。
试着在此刻复刻出来。
哪怕光凭着记忆，只使出青衫小生掌法的十分之一，但也总比顾牧以力破强，一通瞎打要好得多。
这老头，光技巧，其实比不得身为天才的青衫小生。
但因为他习武时间更长，内心更深厚，再加上技法歹毒，善用暗器，这狭窄的密道，又恰好是他绝佳的场所。
故而有些难缠。
这也是太后自信满满，光派一名老头拦住他的原因。
可，这老头，拦不住他！
顾牧一拳挥在老头脸上，打落他几颗牙齿。
毕竟老了，牙齿松了，这一拳属于伤害性够大，侮辱性更强。
一瞬间，老头有短暂的眼冒金星。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顾牧出掌出得好好的，猛地来一拳。
他不知道掌法和拳法是两家之派吗？
顾牧掌法夹杂着拳法，基本上是一套掌法下来，忘了掌法的下一步是什么，就会出拳。
这样毫无章法、又带点章法的方式，
以及深厚的内力，
一时间将老头打得有点懵。
原本有一次，老头手中粹毒的暗器，快要击中顾牧，却被沈灵拔下头钗，暗中击飞。
毕竟，沈灵比谁都不想顾牧现在死去。
顾牧故意的。
其实刚才那一击他能躲开。
他就是想看沈灵着急的样子。
尽管烛火下，沈灵神情依旧平静，可刚才那瞳孔微缩还是骗不了他。
顾牧看得很爽。
这，大概就是他独特的恶趣味！
再一拳，将老头击飞，老头彻底爬不起来了。
“你低估我了。”顾牧一脚踢起地上的长枪，拿在手上，贯穿老头的喉咙。
然后听了听脚步声的方位，走进其中一条岔道，追了上去。
愈来愈近。
愈来愈近。
太后开始慌了，彷佛身后的，不是追杀的脚步声，而是死神的镰刀刮地的声音。
她死死拿着手中巨大的包袱，不断往前奔跑，一边吩咐着围绕着她的七个人：“快，影子，无叶，你们两个，帮我拦住他！”
“快啊……”太后话没说话，瞳孔因为害怕，一下子放大。
她看到她刚才说的那两个人，在毫无防备下，被一柄长枪贯穿喉咙，同时瞬杀。
“还剩五个。”顾牧长枪拖着地，低低的说道。
“四个。”
“三个。”
……
“一个。”
太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他们的鲜血溅到她身上，看上去格外狼狈。
“就剩你了，太后。”顾牧一步步朝着太后走近。
他的长枪在地面摩擦。
“滋哧”“滋哧”
“你的荣华富贵，该结束了。”顾牧低头俯视着太后，看着她吓傻了的表情，一瞬间，有一些猎人捕捉到猎物的快感。
“不该是你的，总归是要还的。”
顾牧提前长枪，眼睛里，尽是冷漠。
“不！！！求求……”太后话没说话，就睁大瞳孔，满脸恐惧，满眼不甘的咽了气。
她的喉咙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洞。
“这场政变，该结束了。”顾牧发出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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