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拍戏的进程结束，剧组辗转回到苏城拍戏，地点苏城医院，姜笒没把这件事告诉季一凡，反正也只是一天的事而已，不过姜笒不太理解，黎利好像特别抗拒那个地方，抗拒的给剧组提意见要求换一个地点，问她为什么，她死活不说。
没有足够的理由，姜笒也没必要听，配合剧组到了苏城医院，还没进医院，背脊一股凉意拂过，姜笒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
“姜笒，你怎么了？”，导演看着姜笒面色惨白，忍不住关心道。
姜笒扯着嘴角干笑了笑，“没事。”，继续朝医院走去，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额角豆大汗珠滑落。
“姜笒。”，身后突然一声着急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姜笒反应过来，脑袋就被扣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淡淡地檀香味扑鼻而来，感受到怀里的人浑身发抖，就连身上的裙子也被汗意渗透。
姜笒紧紧地抓着季一凡的衣服，脑袋埋在季一凡怀中，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季，季，一凡。好，好，可怕。”，眼泪滑出眼眶。
季一凡的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乖，我们走。”，一把抱起姜笒，大步流星离开。
“季~。”，导演叫他。
季一凡目光阴鸷地看了他一眼，导演默默地闭上嘴，季一凡抱着姜笒走出医院，不巧和江梓撞了一个正着。
江梓神色淡淡地看了季一凡抱着怀里的人，有些意外，抬眸看向季一凡。
季一凡淡淡地收回视线，错开江梓，抱着姜笒离开。
江梓淡淡地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医院大厅，顿了顿，抬步走进医院，看向导演，“今天？”
导演摇了摇头，“拍不了了。”
江梓抬了抬眼皮，回头看向季一凡离开我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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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凡心疼地把姜笒放在副驾驶座上，替她绑上安全带，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刚要关车门，姜笒一把拉住季一凡，无措地看着他，“别，别走。”，浑身瑟瑟发抖。
“我不走。”，季一凡捧着姜笒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就在这里陪你。”
姜笒垂了垂眼帘，抱着季一凡的胳膊，脑袋枕在他手臂上，不知不觉眼泪浸湿季一凡的衣袖，扎得季一凡心疼，怜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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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涵推着任母在医院花园里游逛了一圈，而后坐在长椅上，将任母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笑看着她道：“还好今天是阴天，不热，挺舒服的。”
黎子路和秦昭坐牢，任老爷子离世，任母癔症。
她和江梓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任一做，后来任一也死了，她和江梓第一次感到人生的无力，最后只能把任母带走，帮任一好好照顾她的母亲，后来江梓也离开了，三人只剩下她一人，没办法，她只能把任母再次送进医院，有空的时候才能过来看看她。
这些年什么办法都用了，任母的病还是没用，好不了，就像一个木偶娃娃一样，不哭不闹，没有任何情绪和反应。
唯一一次有反应还是在任一去世下葬那天，突然抱住了黎子路和6岁的任一给她准备的那个生日礼物，肚子里有黎子路和任一录音的布绒娃娃。
从那以后任母再也没有任何反应，每天抱着娃娃，谁都抢不走。
方可涵视线落在任母怀中的布绒娃娃身上，眨了眨眼睛，而后轻拍了一下布绒娃娃的肚子。
“妈妈，我是一一，生日快乐。”，甜甜的小奶音从布绒娃娃的肚子里飘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任母的手指动了一下。
方可涵惊讶地捂着嘴，睁大眼睛，惊喜地喊道：“阿姨，阿姨。”
错觉吧！
应该是。
不然现在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方可涵垂了垂眼帘，轻叹一口气，忽听到身后脚踩枯叶残枝发出的沙沙声。
方可涵背脊一僵，机械地回头看去，看到长身玉立站在长椅背后的江梓，晃了一下神。
江梓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绕过长椅，走到任母身边，停下，看了任母好一会儿之后，收回视线，看着方可涵道：“我帮阿姨联系了医生，过两天就会来坐诊，到时候麻烦你了。”，语气清冷客气。
方可涵微微一愣，低落漫上心头，垂了垂眼帘，而后朝江梓温婉一笑，“什么麻烦不麻烦，没事，毕竟一一是我们的朋友。”
江梓盯着任母看了一会儿，淡淡地收回视线，看向方可涵，扬了扬眉，起身，坐在长椅上，平静地回道：“也对。”
话中有话，方可涵看向江梓，江梓冷笑一声，“毕竟我们只是朋友。”
方可涵错愕了一下，抿着唇瓣，看着江梓。
江梓扬了扬眉，起身，垂眸看着方可涵一会儿，片刻后冷漠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抬步离开。
方可涵目送着江梓的离开，垂了垂眼帘，眼泪滑出眼眶，滴落在任母手臂上，顺着皮肤缓缓滑下，任母抱着布绒娃娃的手指微微一颤，只是一瞬，再次形如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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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凡驱车回到公寓，把姜笒抱回房间，盖上被子，准备去帮她倒水喝时，手腕被姜笒拉住了。
季一凡回头看着她，笑道：“怎么了？”
姜笒挪了挪身子，季一凡起身坐在床边，姜笒把脑袋枕在季一凡腿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闷闷地说道：“别走，陪陪我。”
季一凡亲了亲姜笒的脸颊，“不走，就在你身边。”
姜笒顿时放下心来，拉着季一凡的小拇指，把玩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陷入熟睡。
季一凡凝眸看着她，许久才眨了眨眼睛，低声细语道：“一一，我们结婚好不好？”
――
姜笒做了一个梦，梦中前全是血，鲜红的血，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一般，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出那片血海。
要疯了。
真的要疯了。
“一一。”
“小祖宗。”
“小丫头。”
……
谁在叫她，好恐怖，姜笒蹲在血海中，捂着脑袋，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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